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之,在一片纷杂喧嚣的热闹动静里,白柳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贴在了冰冷的铁门上——
——他听到了一颗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白柳在的心跳声一样。
浅粉色的玫瑰原液从门缝渗透了出,门似乎被涌出的过量液体气体倾轧,开始朝外鼓胀变形,锁环扣摇拽变形,终于耐受不住,正面朝下轰隆一声倒下。
原液香气海啸般扑面席卷涌出。
站在离门最近的白柳被血液般的原液从头到尾淋湿了,他掀开湿漉漉的睫毛向房间内。
泄漏崩坏的冷管道原液血一般四处狂欢喷溅,地面上的玻璃碎渣浸透在粉红色缭绕的气体半透明的液体内,电闸旁甚至能到滋滋作响的紫蓝色电流沿着管道在四处攀爬,噼啪作响。
在一片混乱里,那颗心脏悬挂在房间的正中央,宛如一颗等待已久的成熟鲜红色果实,发出“砰砰砰砰”的提醒声响——提醒当初说要摘走他的那个人,如果再不摘走,它要跳动到炸开了。
于是白柳上一步,他仰头摘下了颗果实——湿濡的心脏在他手心跳动,好像随要逃跑那样,白柳垂下眼睫观察颗心脏,一滴原液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在心脏上。
心脏因为滴原液突兀地加快跳动两下。
白柳收紧手掌攥紧颗心脏,微笑起。
——原把谢塔的心脏握在手上,是样的觉。
非常——非常的美妙。
—————————
把心脏放回一个人的胸腔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呢?
无是在实还是在游戏里,唐二打都没有见过如此离奇,如此匪夷所思的场景。
不用说件事情的执行主人公,白柳的脸上一直带着一种让唐二打要立马掏枪逮捕他的,奇特的微笑。
——好像颗心是他亲手挖出的那样。
肋骨内缩,心脏被肺叶保护性地掩盖,胸大肌沿着附着点生长闭合,最是皮肤完美无缺的覆盖——光滑,洁白,健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一具躯体躺在了白柳的面,胸腔微微上下起伏。
它的睫毛轻微颤抖。
“我出去。”在白柳组装好塔维尔之,刘佳仪预防性地退了好几步,“它要醒了,对我的影响会大。”
一群人又像是那样,训练有素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把空间留了白柳即将苏醒的塔维尔。
白柳屈腿靠在玻璃柜碎裂之仅剩的框架上,罕见地点开了系统面板,花钱自己的小电视开了静音服务之,他转头过直勾勾地着塔维尔的脸,自言自语般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醒了,谢塔。”
塔维尔的睫毛又是轻颤两下,但还是没有睁开。
白柳双手撑在塔维尔的两边,他干脆地伏低身体靠近了塔维尔,目光还是不错眼地落在塔维尔的脸上,两个人越靠越近,最终几乎到了鼻尖挨着鼻尖的地步。
“样你都能装下去是吗?”白柳一只手放在了塔维尔的脖颈,轻微上抬的同垂眼向塔维尔的没有光泽的浅色唇瓣——那是一个要亲吻下去的姿势。
“再装我要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了。”白柳低声说。
在要亲吻上去的一秒,塔维尔终于抬手捂住了白柳靠近的唇,他很浅地抬眼,那双白柳熟悉的银蓝色眼眸再次出在他面,他神色极淡地反问白柳:“你不是在第一次重逢的候,要求我对你做了件事吗?”
“件事很过分吗?”塔维尔坐直身体,靠近了白柳。
白柳瞬间塔维尔拉开了距离,他侧过脸,深吸了两口气才转回强装镇定地质问塔维尔:“你果然记得我,那你第一次见我的候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