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并不是没有弱点的怪物,孩,你赐予的亡就是它唯一的弱点。”
艾德蒙的脸变成某种窒息过度的酱色,声音细微到乎听不见,眼里满含泪水,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凶狠地扼住了的喉咙,阻止向白柳透露这个预言:
“我知道它对你很要,但孩,没有人可以逃避命运,神亦然。”
“违抗命运要付出的价,是你想象不到的。”
艾德蒙松开了攥住白柳手的一瞬间,似乎扼住了喉咙上的手也松开了。
滑落木凳,踉跄扶起身体,虚弱地大口喘息咳嗽,颤巍巍地从自己的腰包上掏出一瓶扁平铁罐装的伏特加,仰头快速灌了两下,才勉强缓过神来。
白柳脸上一丝情绪也无,的双手还维持着被艾德蒙紧握的样搁置在桌上,纯黑的眼睛无波无澜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艾德蒙:
“违抗命运既然有价,那也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艾德蒙双颊酣红地回望:“的确是交易,但那价太高昂了,我们交易命运的神是个贪婪过头的家伙,谁都没有办法从的手里赎回自己的命运。”
白柳平静地说:“既然交易不了,那就杀了,换个人当神吧。”
说完,就像是么都没有听过一样神色自然地推开桌起身,艾德蒙摇了摇头,挥手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么的——燃油放在屋后,你们都拿走吧。”
啜饮一口烈酒,喃喃自语:“——留一桶给我就行,我用来被烧的。”
“一切……都快结束了。”
白柳离去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一行人拿了燃油之后就回去了——艾德蒙似乎早就知道们回来,连燃油都绑在雪橇上,根本不需要通知唐二打开直升机过来拉载。
事情进行得无比顺利,但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气氛莫名凝。
牧四诚倒是想开口问刚刚那段预言是怎么回事,但刘佳仪脸上难看到过了头的表情遏制住了询问的欲望。
白柳神情寻常地把燃油交给了唐二打,回到直升机记录数据,让另外三个人先去帐篷回暖,然后做好了等下轮换唐二打的准备。
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没有丝毫破绽,但刘佳仪没有如白柳愿地钻进帐篷回暖,而是爬上了直升机。
她冷得浑身发抖,灰朦的眼睛边沿泛出一圈被风吹出来的红,开口的声音透着竭力隐忍后的沙哑:“白柳,你想干么?”
白柳正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回头回答她的问题——这是很少见的。
这家伙看起来很独裁,但自从刘佳仪玫瑰工厂沟通过之后,凡事白柳都会仔细询问归纳有人的意见,再做出决议。
白柳并不是一个很专制的战术师,反而是少有的柔类型,从来不会对队员们的问题避而不谈。
如果说之前刘佳仪的犹豫是出自于白柳的风格不统一,算是一种不太合适的质疑。
但白柳的沉默坐实了刘佳仪刚刚萌发出来的猜想。
白柳……的要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了。
刘佳仪又问了一遍:“白柳,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刚刚艾德蒙告诉你塔维尔会消失的时候,你脑里在想么?”
白柳依旧没有回头,但这次开口了:“在想,怎么赢过黑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