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影站于回廊,望着她那纤细的身影。
此人正是彰华。
他双目含情地望着白滢,头上墙檐投来一道日光,深眸中有寒芒一闪而过,像雪后初晴的贯日清光。随后他嘴角一阵苦笑,素日里的威严瞬间消散,又是那翩翩风华的松下公子。
阿莱在台阶止住脚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起白滢方才听到“回家”的窃喜模样,摇了摇头。
“她就这么走了,可有留下什么话?”彰华语气虽淡,却仍有一丝期盼。
石莱叹气,按照彰华之前的吩咐将她与高文晏的对话一五一十传达给他听,见青年脸色越发难看,他垂下头,不敢望着他。
良久,彰华回以一丝轻笑,似乎并不惊讶,“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滢滢,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哪怕你失忆了,哪怕我费尽心思讨你欢心,仍旧换不来你的动容。
“王爷,要不如您按照小人之前给你出的招,再多去相府搏一搏?”石莱尝试鼓励彰华放下面子,偶尔到高小姐面前“卖萌”,但到嘴的话硬生生被彰华责备的目光压了回去,戛然而止。
“滚!”
石莱点头答应了一声,再不敢说什么,知趣退下。
浩宇飘花,铺银洒玉。凌冽的寒流裹着粒粒白雪,交错而张扬地飘散在燕王府的各个角落,自白滢离去后,彰华就在回廊站了一天。中午念云过来喊他用膳,他也不为所动,只道了一句,“本王想安静会,你去吧。”
整个下午,都未曾有人来打搅彰华,他可以尽情思考,如何赢得那妮子的心。
良久,一道沙哑无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爷,朔风威凛,小心着凉。”
彰华回头一看乃是琼姑,轻声道:“姑姑,这么晚了可曾用膳?”
琼股脸上浮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打娘娘去世,奴婢食不下咽是常有的事。”
“母妃去世,已有五年了。记得从前在宫里,每次本王不高兴不吃饭,她总要亲自哄本王用膳,不假他人之手。有时真觉得,她才是本王的亲生母亲。若是此刻她在,不知会如何安慰本王。”彰华无奈叹息,残阳仿佛感受到他的伤怀,彤彤的霞光熙熙洒在他的脸庞上,将他衬得更为焕彩俊朗,仿佛他就是阳光的一部分,涵照琼枝,温而不燥。
“王爷可是因高小姐烦心?”
“姑姑都听说了。”
“高小姐深得王爷宠爱,整个王府都知晓,似乎,她是娘娘去世以后,唯一一个能走进王爷心间的女子。”琼姑道破彰华的心思。
彰华一怔,犹如冻住的池水,“姑姑,母妃当年深得父皇宠爱,你可知晓当时母妃是何等感受。”
“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