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差点没把他娘气回娘家,他爹只有一句,“他是我儿子,我能害他吗?”
“论才学,人家季少爷的题词都题在了四海书院大门前,皇上御赐的灵璧石上,他能吗?”
“论胆识,人家季少爷几次三番被温三少爷刁难,也不卑不亢,他能吗?”
“论品德,人家季少爷当街救人,你儿子不闯祸就不错了。”
一番话把人捧的高高的,把他这个亲儿子贬的都没地儿待了,他娘护短道,“至少他家世比不上我儿子!”
结果他爹来了一句,“英雄不问出处。”
这些话都是当着小厮的面说的,试问他的小厮能不捧着人季清宁的小厮,给人表演杂耍吗?
云阳侯世子的眼皮都快翻抽筋了。
肃宁伯世子呆呆的看着云阳侯世子,“伯父不会真吃错药了吧?”
“天知道。”
季清宁知道云阳侯世子叫她大哥是被逼的,她也不习惯,就径直回屋了。
等她一走,云阳侯世子就对肃宁伯世子道,“你必须帮我想个办法把他赶出书院。”
肃宁伯世子觉得他是在痴人说梦,“他已经拜章老太傅为师了。”
没拜师之前都赶不走,何况拜师之后了。
“你得替我想想啊,我,堂堂云阳侯世子,得叫他做大哥,我不要面子啊?”云阳侯世子道。
温玹还只是被季清宁砸了,他可是叫人大哥,脸丢的更大更彻底。
肃宁伯世子同情他,还好他没有这样的奇葩爹,“帮你把他赶出去,我肯定办不到,但让他丢个脸还不是难事。”
肃宁伯世子又看向温玹,道,“你不是把小榻搬回煜国公府了吗,怎么又搬回来了?”
温玹不想提这事。
他回煜国公府,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让人把小榻搬了回去。
本以为晚上能美美的睡一觉,结果根本睡不着。
昨晚他回书院睡的,谁想换了个小榻,还是睡不着。
他除了把小榻再换回来,还能怎么办?
天知道他怎么就得了个夜里失眠的毛病,太医开的药倒是有用,但太医自己都不赞同他靠服药入睡,让他自己克服这毛病。
温玹回屋,躺小榻上,刚躺下,眼皮就跟黏在了一起似的睁不开了。
这一觉,温玹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睡眠质量好的季清宁都羡慕,昨晚哐啷哐啷弄出那么大动静,竟然都没把他吵醒,要不是呼吸匀称,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晕过去了。
吃过早饭,季清宁就去上课,下课回学舍,远远的小丫鬟看到她就跑过来。
见到季清宁,小丫鬟就道,“昨儿回去就问清楚了,老爷知道那画是给章老太傅的拜师礼,就打开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出来那画是赝品,就换了一幅。”
“我爹原是要和我说的,只是我跑的太快,来不及告诉我。”
说完,小丫鬟生气道,“亏得德馨斋铺子开的那么大,那幅画还卖那么贵,竟然是一幅赝品!”
得亏她们没花钱,不然她能气的一宿睡不着。
小丫鬟说的很大声,谁让德馨斋卖赝品画了,人家敢卖,她就敢帮它宣扬出去!
茂国公世子从一旁路过,听的一清二楚,脸冷的直冒寒气。
一个七品小官,手里竟然有那么价值连城的画,不仅顺利拜师了,还让柳副山长丢了脸!
人家说他邪门一点没错。
温玹没在他手里占到过便宜,他也没有!
小丫鬟跟在季清宁身后回学舍,进了屋,小丫鬟道,“云阳侯世子的小厮告诉我,德馨斋背后是晋临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