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拿枪顶着脑袋,何况还是个女人,绝对的天降横祸砸头上,叶珩的心里就别提有多郁闷了?
只不过,警察出现得有些蹊跷,好像早就埋伏好似的,极有可能是错把叶珩当做抓捕对象了。
既然是个误会,叶珩心想解释清楚就行了,人家地方公安同志也是职责所在嘛,即便叶珩有着十足的把握,在女警反应过来之前,就能施展空手夺白刃的手段,缴了她的械。
但这样一来,对方肯定会认定叶珩心中有鬼,一顶暴力拘捕的大帽子扣下来,必然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因此,叶珩只得躬身走下出租车,强压着内心的怒意,耐着性子问道:“警察同志,您是不是搞错了,我犯了什么事?”
女警掏出一副铮亮的手铐晃了晃,用手枪再次戳了一下叶珩的脑袋,冷声说道:“犯了什么事,你心里就没点数嘛?最好给我老实点,乖乖跟我回去配合调查,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杜宁心思相对单纯,眼看着自己的偶像,被人当做犯罪嫌疑人拿枪顶着脑袋,第一反应就是不服,怒气冲冲的脱口而出:“妈的,历来都是我老大拿枪戳别人,没人敢拿枪戳我老大呢,什么玩意儿嘛?老大,干她!”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杜宁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听着确实感觉怪怪的,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混蛋,我绕不了你!”女警司被气得怒火攻心当场暴走,调转枪口指向杜宁,小脸蛋因为激愤而绯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枪的趋势。
持枪包围出租车的十几个警察,想笑又不敢笑,去又要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原本一片肃穆的抓捕现场,气氛瞬间变得活跃不少。
“给我闭嘴,胡说八道什么,想被人大卸八块嘛?”叶珩干嘛捂住杜宁的嘴,生怕这个单细胞动物,再不经大脑的发表雷人言论。
这时,一名实习警察将女警司拉倒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凑到女警司耳朵旁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女警司拿着照片将目光投向叶珩,认真的做了一番对比,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极了。
女警司将照片放回口袋里,关上了92手枪的保险,反手插到腰带上,满脸筹措不定的盯着叶珩。
叶珩心里就跟明镜似的,知道女警司肯定搞错抓捕对象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主动开口罢了。
于是,叶珩朝杜宁招了招手,一脸玩味笑容的说道:“警察同志,我就说吧,这是一场误会!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个时候,附近深夜经营摊档的个体商户、步行出站的旅客,眼看有情况发生便立即围了上来,兴冲冲的当起了围观群众。
还有些好事的家伙掏出手机,准备在朋友圈里,现场直播警察抓坏人的戏码,毕竟国人喜欢凑热闹的本质,早已经深入骨髓,养成了一种独特的奇怪心里。
因为认错抓捕对象,从而导致抓捕行动失败不说,甚至还会打草惊蛇,令正真的抓捕目标趁机开溜,从此深深的潜伏起来。
此事一旦曝光,警方的声誉定然会大受影响,极有可能会引发舆论批判。
然而正在这时,四名巡警骑着两台警用摩托,呼啸着来到出租车旁。
领头的一级警司架好摩托,径直走到女警司的身前,满脸殷勤笑容的说道:“淑彤,你怎么也来了?”
女警司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冷声说道:“我到哪去,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巡警碰了一颗软钉子,却丝毫不以为杵,伸手指着叶珩和杜宁,说道:“听说你们二队今晚有行动,难不成是抓捕这两个家伙?正好,总台刚刚接到报警电话,有两个形迹可疑的家伙,妄图将报案人骗到荒郊野外,实施不轨行为!既然都是同一拨人,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有你们刑警队主导受理案件!”
女警司不由得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破局的关键,兴冲冲的跑到叶珩身前,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厉声说道:“我是梁淑彤,市刑警二分队副队长!现在,我怀疑你跟一起持械抢劫案有关,请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叶珩顿时欲哭无泪,梁淑彤这女人为了能下得来台,看样子是要跟自己死杠到底了。
梁淑彤用力一挥手,立即有两名刑警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抓住叶珩的手臂,让叶珩享受了一把坐土飞机的‘高级’待遇。
紧接着,那名实习警察跑过来搜叶珩的身,在叶珩的腋下搜出了捕鲸叉战术刀,架着叶珩的两名刑警手上一用力,将叶珩的脑袋,重重砸在出租车引擎盖上。
同时,另外有两个刑警,飞扑到杜宁身旁,一把将杜宁摁在了地上。
杜宁刚想要挣脱束缚,却看到叶珩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便放弃反抗,冷眼旁观事态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实习警察恶狠狠的瞪了叶珩一眼,将捕鲸叉战术刀,双手呈递给梁淑彤。
梁淑彤拿着捕鲸叉战术刀,宛若得胜的公鸡般走到叶珩身前,说道:“随身携带凶器,当众耍流氓调戏女警,你就算没有犯罪,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看着周围群众,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叶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想他堂堂精英特种兵,有朝一日竟然成了犯罪嫌疑人,被警察当众给抓了起来,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此时,叶珩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成为围观群众目光聚集的焦点,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因此,叶珩并没有辩解什么,免得梁淑彤继续以得胜的姿态,恨不得立即将罪名锤在自己身上,耽误更长的时间。
“收队!”梁淑彤意气风发的喊了一声,便转身朝一辆警用广本雅阁走去。
叶珩苦笑着摇了摇头,在两名刑警的押解下,跟着梁淑彤钻进警用广本雅阁,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见没啥热闹可看,不到一分钟便消散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