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压压惊,”穆婂说。
……
林思竹遭遇袭击之后,叶臻便警惕起来。
出电梯后,没有发现不妥,便帮林思竹开门。门把上卡着一张纸,门打开的一瞬间,纸随风飘落,掉在叶臻脚边。
叶臻俯身,借着窗外城市的流光,看清落在地上的是一幅画。
光线黑暗,并不能辨清画的是什么。
林思竹开了灯,视线明朗起来,叶臻陡然看清手中的画,险些遭到炮烙似的把画扔出去。
穆婂见她一脸惊恐,将画拿走,脸色也微微一白。
画纸上,殷红片片,似流动的斑驳血迹。黑红的色彩染出一张鬼脸,阴森狰狞,一条漆黑的毒蛇,吐出冰凉淬毒的芯子,从鬼脸口中蜿蜒爬出。
画风相当逼真,如果不知这是一幅画,还以为蛇是活的。
“背后有字,”叶臻指着纸的背面,轻声说道。
穆婂刚好把画翻过来,林思竹疯狂地抓过纸张,瞪大双眼看清背面的字迹——“想你,唇的滋味。”
简单的几个字,却偏生透着邪恶的意味。
林思竹勃然大怒,瞬间将纸撕成碎片,扔出窗外。
“别扔!”叶臻大喊。
她还没来得及拍照取证。
林思竹气急败坏地关上门,横冲直撞地冲进客厅,蜷缩在沙发上。
她今晚的遭遇太过异常,先是被人袭击,门里又出现恐怖古怪的画……
叶臻和穆婂相视一眼,走进客厅。
叶臻摊开空调毯,披在林思竹的肩上。这是从林北钦那里学到的安抚动作。
她轻声问:“林小姐,你没事吧?”
林思竹默不作声,目光失神游离。
穆婂蹙眉,目光无意间扫过客厅,突然惊愕地张大了嘴——客厅里竟然有这么多监控摄像头!?
她背脊发麻,如芒在背。
叶臻轻抚着林思竹的背,尽量用放松的语气问:“林小姐,需要现在报警吗?”
“不要!”林思竹陡然被惊醒般,狰狞愠怒地看着叶臻,咬牙说:“不要报警!”
叶臻蹙眉。
穆婂说:“林小姐,你现在真的需要报警。”她看向玄关,说:“很明显,刚才那幅画是有人故意留下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对你造成了骚扰。何况,你刚才还遭到袭击,不报警的话,恐怕……”
“我说了不报就是不报!”林思竹陡然间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尖锐而沙哑。
叶臻和穆婂顿时一静,房间内只听见林思竹急促的呼吸声。
穆婂蹲下身来,与林思竹平视,说:“林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我和叶臻可以帮你。甚至……我们可以让林队……”
“别说了,”林思竹深吸几口气,苍白的脸色倏然之间变得平静自若。
她拿开叶臻给她披上的空调毯,说:“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幅画,就算报了警又怎样?”
叶臻正色道:“从警察的角度来看,我认为,那幅画存在恐吓的嫌疑。而且很明显,对你造成了困扰。”
林思竹的目光闪烁不定,轻声说:“我只是受到惊吓了而已。毕竟那幅画,画得那么吓人。”
她露出惨淡的笑容,说:“我还以为,那蛇是真的呢……”
如果叶臻没记错的话,让她受到刺激的,不是画中的蛇,而是画背后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