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从来只听说过加赋,何时有减赋之说?”
对于农户来说,极少有什么事儿能比税赋更加重要。传言风一般地传播出去,曲阳城议论纷纷。
城门口处,大批闻风赶来的人聚集在一起交换消息,让平日里萧条的曲阳城难得地热闹了起来。
“今年实行的是什一税!”传令的小吏一锤定音。
众皆哗然!
还能有这种好事?
“官爷,莫要拿我等寻开心。天下之大,哪有什一的税赋?”一个老头儿颤颤巍巍地道。
“谁有心思与尔等玩笑?主君说了,今年的农税什取其一;另外,即日起开垦的农田,三年内不征税!”传令的小吏虽然板着脸,但眼里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对于大伤元气的曲阳来说,这道减赋的命令太重要了!
众人哄嗡良久,终于确定了小吏没在开玩笑,城门口处大大热闹了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主君英明!”
“主君万岁!”
人群激动起来,居然涌上前去,将那传令的小吏高高举起,欢呼不停。
“哎!哎!尔等刁民,快将我放下,我还有公务在身!”小吏大声呵斥。但这份傲娇很快便维持不住,那小吏也跟着众人欢呼起来。
什一税,这是什么概念?
数百年来,谁也没听说过哪里有这么低的税!
对于农户而言,高层间的派系斗争和他们关系不大。
若不是战死在秦人手里的乡里乡亲太多,恐怕他们对秦人的态度也会很淡漠。
家国大事,干他们屁事?
新来的主君是个能体恤民生的好主子,这就是天大的大好事了!
“新开垦的农田居然三年不征税——我正想要把河滩那片荒地开了,妙极!”
众人兴奋不已,干劲十足。
谈笑间,也有人提起了公厕的事。
“听说小主君不允许咱们随便屙屎了,要搞什么公厕。”
“何为公厕?”
“就是公共茅房。”
那传令小吏闻言,立刻道:“二三子切不可大意,再有敢随意屙屎的,这减赋就不减他家的了。”
有个憨厚老农大声道:“莫非官府要那些脏臭之物有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