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针转瞬间到了江辞面前,却被一道橙色光芒的防御光罩挡住,诡异的悬停在了原处。
江辞往旁边走了两步,骨针狠狠的钉入他身后的门板。
荣冕的身体无力的倒在冷硬的屋檐石板上,胸腔位置传来尖锐的剧痛和火烧一般的灼痛。
不仅仅是胸腔,口鼻、眼睛、五脏、四肢全都在痛。
他甚至觉得自己被架在了火堆里焚烧,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在被难以忍受的高温灼烫焚毁。
他喉间发出含糊又痛苦的声音。
“噗——”
黑红的毒血一口接一口从他嘴里吐出。
薛洋扶起他,看了一眼他胸口处流淌着黑色血液的伤口,从道具栏里拿出一个潦草的稻草人道具,【替身娃娃】一次性。
“荣少,坚持一下。”薛洋将稻草人按在荣冕心口流出的血上。
沾了血的稻草人从枯草的颜色变成了诡异的黑色,而从荣冕的伤口流出来的血则变成了鲜红。
薛洋皱起眉头,竟然只能转移毒。
他们已经没有伤药了,【替身娃娃】也只有这一个,荣少……
他抬眸看向还顶着王奕模样的江辞,“你是谁?”
江辞没有理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防御道具护着的荣冕,和他胸口处正在流血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好滴涌泉一般不断冒出,那么亮眼漂亮的颜色,江辞曾经也喜欢。
但是后来严小绝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后,他就再也见不得了。
火焰灼烧的痛苦褪去,荣冕恢复了一些力气,他靠在薛洋的怀里,狭长阴郁的眼睛看着江辞,笃定的喊他,“江辞!”
薛洋惊愕。
正好【改头换面】进入冷却时间,王奕的那张锥子脸,在两人面前瞬间变成江辞那张天生清冷的模样。
“江少!”薛洋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的恐惧,心脏紧紧的缩成一团。
江辞看着荣冕胸前的伤,“看来我下手不准,没有命中你的心脏。”
不然现在就该已经没有气息了。
他有点可惜没能立即送走荣冕,迟则生变,他向来喜欢干净利索。
但是现在看着荣冕痛苦的模样,他忽然又觉得这样也很好。
“当年,严绝也很痛。”他轻声呢喃,痛得半夜哭湿了枕头。
严小绝当年的痛苦,荣冕也终于能亲身体会。
荣冕瞳孔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看着江辞的脸上爱恨交织,他爱这个人爱了四年,却也怨他恨了四年。
对流浪汉都温和以待的人,对着他却冷若冰霜嫌恶异常。
任他怎么讨好都没用。
“又是那个小杂种!”
若不是江辞对那个小杂种的感情太深,他何至于处处针对!
同进同出,形影不离,比情侣还似情侣。
“江辞,我那么爱你,到底哪里比不得过那小杂种?”荣冕狠声斥问。
“爱我?”江辞认真的看着他,“不,你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的私欲而已。”
他曾见识过顾叔叔对陶女士的爱,也感受过季不获的偏爱包容,还有跟严小绝相依为命的十三载,他从来都知道爱应该是什么模样。
应该是温暖、是宽恕、是包容。
应该是携手同进、是盼人更好。
而荣冕对他只有禁锢、打压、摧残;将他视若禁脔,妄想让他依附他而生,逼他成为笼中雀,只能终日为取悦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