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理所应当的,他也该对不起王奕。
他抱着这种歉疚活到了十六岁,只要王奕不过分,他一概不予理会。
她的那些小女生手段不痛不痒,伤不到他和严小绝。
如果她能高兴快乐一点,他愿意退让。
他们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他们让一让也无所谓。
可是,王奕无辜,他和严小绝难道就不无辜吗?
严家书香传家,严阿姨学芭蕾舞十五年,她像一只出尘又懵懂的精灵,在她的天鹅湖里翩翩起舞迷醉世人。
王刑霖闯进了她的湖泊,隐瞒婚姻,哄骗了这只纯真天鹅。
严家名声扫地不得不迁居海外,严阿姨更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再也上不了她最爱的舞台。
他们每年都能收到一份来自海外的快递,东西很多很杂,有手绘画,有衣服,有相片,有零食,还有一笔钱。
明明是王刑霖、荣婳、江成峰的错,为什么要他和严小绝来承担?
不该是这样的!
被鲜血染红的世界在江辞面前一点点变淡消失。
他感觉到冥冥中有什么困住他的东西碎裂破开,清脆的碎裂声越来越密集,从一条小小的缝隙变成了遍布的裂纹。
轰的一声巨响。
江辞精神力震颤,眼前的血色骤然消失成为了一片雪白。
他的耳中是连绵不绝的奔腾之声。
身心好似在一瞬间得到升华,卸去了枷锁沉疴,脱离了桎梏樊笼。
那种困兽脱缰的巨大惊喜冲刷着他的神经,大脑中无序而活跃的精神力成倍成倍的增加。
攀爬着、翻涌着、冲击着,将一个无形的樊笼冲破,拽着拖拽着他的意识奔向不知名处狂奔。
江辞隐约感觉到精神力好似从狭小的缸中涌出,淹没了干涸的大地,汇成了无边无际的海。
眼前的白光散去之时,他已经站在了一片无垠无际的神秘汪洋中,微凉的透明海水淹没到他的腰际。
他晃了晃神,垂眸看向同样被淹没的手,海水好似有意识,拥挤着在他指间似游鱼般波动亲啄。
他抬起手,手心掬起点点轻盈似薄纱的海水,海水随着他的意思,在他手心里变成一柄小巧精致的透明小刀。
“精神力海!”
他丢开手心的小刀,站在自己的精神力海中笑出了声,精神力海随之荡起波涛。
梦境外,无形的精神力丝从江辞身上溜出游走,在瞬息之内遍布房间,它们三五成群将每一处都细细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