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把他的脸和童年时光里那个跟在万子昂背后的小屁孩联系起来。
“弟弟?”
他喘了口气,撩起掉落的碎发,“有印象了?”
“连我哥哥葬礼都没来参加的家伙,……”后面依然是消音。
我听不见,但看他的表情,感觉他应该是骂了个爽。
现在感觉就是,无语,很无语。
对这个万子昂的弟弟,我没什么印象。他跟我们相差年龄有点大,我们上初中的时候,这家伙还在读小学,等他上初中了,我们高中毕业了。
放假的时候这家伙总是身体不好,暑假会中暑,寒假会感冒发烧,所以其实不常和我们一起玩。
但是偶尔,万子昂提起他的弟弟脸上总是骄傲自豪的样子,我很少见到他那个样子。
“你,啧。”我开始感觉头疼了,既然知道他的身份了,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甚至如果他是正常形式出现的话,我还会待他如座上宾,偏偏,他为什么要杀鬼斩和白噬犬呢?
他挥挥手,试图挥散高楼处大风吹来的灰尘,又是几声咳嗽,我不耐的啧了一声,打开系统,“让大楼复原这个洞。”
系统再次强调红字几乎刷满整个屏幕,消灭超强者。
我冷眼关掉了系统,大楼的破洞渐渐恢复原状。万子旭走进来,讥讽的看着在床上躺尸的鬼斩和白噬犬。
“这就是……”依旧是消音,他见我没反应,冷笑一声,“这些你也听不见啊,不愧是你。”
我瞥了一眼还在疗伤的两个人,把万子旭推到房间外,“有事我们外面谈。他们被你打的快死了,别折腾他们了。”
他耸耸肩,“你还真心疼这两个怪物。”
“怎么没见你心疼心疼我哥呢?”他阴阳怪气的样子跟他哥也有几分相像。
我耳边好像响起以前读书的时候,我与他的答案不一样,万子昂得意洋洋的说,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上,结果偏偏我的答案还是差错的。
一种久违了的手痒想揍人的感觉,不愧是兄弟,我信了。
出于待客有礼的考虑,我给他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说吧,到底是来干嘛的?”
“你说的帮我是帮什么?”
我抿了口水,打开监控器刷了几个画面,确定这家伙是打了白噬犬和鬼斩之后,我默默关上。
“你为什么要杀鬼斩和白噬犬?”
“我说了,你又听不见。”他端起玻璃杯端详了一会儿,有些感慨,“这里确实很不错,比外面好多了,怪不得你……”又消音了。
他抬眉,“你听不见吧,”我点点头,他眼里闪过嘲讽,“我大概知道你能听什么不能听什么了。”
“你这样能……”消音。
他摇摇头,“这种也听不见。”
“算了,我们聊点别的吧。”
他灌了口水,脸上表情未变,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几分怨气。
“哥哥的葬礼为什么没有来?”
“他住院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