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薄南辞在父亲的灵堂里默许着蓝婉月母女伤害她,如果没有他的纵容,蓝婉月不会三翻五次的挑畔她,以她不想见他为借口不回香水苑,然后,去薄家老宅就能日日与蓝婉月相守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而她为什么要顺他的意?
沈襄心里对薄南辞怨念太深,心底莫名腾升出一缕不怕死的逆反:
“我与又庭,不像你与蓝婉月,我们干干净净,为什么我不能见他?”
她与盛又庭干干净净,难道他与蓝婉月就龌龊吗?
薄南辞心底的火气腾地就冲向了胸口,他咬牙:
“沈襄,你一定要惹我生气吗?”
“不敢。”
沈襄脸上的笑说不出来的虚假。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其实,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犯不着一定要让我回来。”
回到这个没有你的家。
我的心会冷透凉透。
“你真的不知道?”
薄南辞舌尖抵了下后糟牙,垂在身侧的手捏握成拳。
“对,我不知道。”
看着她倔强的脸,愤怒的表情,薄南辞心口莫名就痛了。
他开口试着解释:
“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刘玉兰进去了,而婉婉也失去了双腿……”
沈襄冷笑一声,毫不犹豫打断了薄南辞的话。
“刘玉兰进去,那是她绺由自取,怨不得谁,你是不是以为蓝婉月失去了一双腿,所有的事情就可以抹平了?”
见他默然不语,沈襄的笑声更大了,片刻后,她收住笑,表情绝然凄楚:
“蓝婉月没了双腿,丢了舞蹈梦,是我的错吗?”
从未过一刻,沈襄这样恨眼前的男人。
“沈襄。”
薄南辞上前想要握住沈襄的肩膀,却被沈襄后退一步避开。
“去找你的婉婉吧,我无所谓。”
‘砰’的一声,沈襄进客房前狠狠地甩上了门。
薄南辞看着紧闭的门扉,嘴唇泛白,拳头更是捏得噶支响。
他转身去拿了钥匙,正要用钥匙开门前,薄南辞犹豫了。
或许,彼此冷静下才是良策,这个时候,他即便是进去了,沈襄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对他。
屋内,沈襄坐在床上,窗外,一抹车灯打照过来,落在了她黑色水雾氤氲的瞳仁里,紧接着,她听到了汽笛远去的声音。
薄南辞出去了。
沈襄缓缓身上床,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他把她强行留下来,只为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去医院做鉴定。
孩子如果是他的,他要,如果不是,他让她带走。
而她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