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嚣张的日本人面前坐着的,换成了一脸正气的郑宇,和笑眯眯的徐有方。
“咳咳,我告诉你,坦白从……”
郑宇刚说了半句,就见徐有方站起身走到了日本人的面前,背着个手,满脸欣赏之色的啧啧道:“啧,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化人啊,昨天逮你的时候咋没发现呢?不错,刚刚那两句开场白真特么不错,你闭上双眼……就怎么着来着?”
日本人当然还认识这个抓住了自己的中国人,此时听他都称赞自己的开场白好,心下很是得意,于是又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时曼声长吟道:“我闭上双眼,就能看到北海……哎?你干嘛?哎哎?你,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
徐有方一边动手拆着日本人胳膊上包裹的纱布,一边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看你这包扎的不行啊,我再给你弄弄。没事儿,你念你的,其余的都交给我,我是个医生,你又不是不知道。”
日本人深吸了口气:“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不用麻烦了。”
结果刚说完,就看徐有方已经把最后一截绷带解开,跟着从兜里掏出一盒银针,刷刷刷几下,七八根银针就扎进了自己的身体。不疼,不痒,没什么感觉,日本人正有点纳闷儿,就见到自己胳膊上那裸露出来的两个刀口,血水正像小溪一样欢快的流出。
“哎,哎?!徐老弟,你这……”郑宇大惊,赶紧也跑了过来。
徐有方笑眯眯的道:“没事儿,放心吧,一会儿拔了针连针眼都看不出来,肯定验不出伤。”
“不是,这,这么流下去,不能给流死吧?就算不死,失血过多也不好解释啊。”郑宇两只眼直勾勾的盯着日本人那血流如注的胳膊,心里嗖嗖的直冒凉气,这小子也太狠了吧,照他这么整人,把人整死了也不容易找到死因啊。
徐有方嘿嘿冷笑道:“流不死,我下手有分寸,一会儿就给他拔了。你看他刚才还能白雪啊樱花的嘚瑟呢,明显是血气太壮啊,我先给他泄泄火,一会儿看他大和之魂还燃烧不燃烧了。”
日本人两只手腕都被铐在面前的钢板上,眼睁睁看着鲜血就这么哗啦啦的流下去,自己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不一会儿地面上就传来了滴滴哒哒的声音,那是血滴滴在血泊里的声音。
日本人都快被这声音逼疯了,脑子里一个劲儿的幻想着自己身体里有多少血液已经流了出来,结果越想越多,越想越多,只觉得全身都在变得软弱无力,连看东西都仿佛有些模糊了。
“你,你是个魔鬼!你居然这么对一个武士,日照大神会惩罚你的!”
日本人撕心裂肺的狂喊,但徐有方却理都不理,坐在郑宇身边,侧过头去小声的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郑宇的脸色一下子古怪起来,看着徐有方眨了眨眼:“讲故事?现在?!”
这小子是个变态吧?哪有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问人家听没听过一个故事的?
可徐有方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小声道:“看你样子也不知道,你听我给你讲啊……”
“从前吧,有一个变态博士,最喜欢拿一些死囚犯做一个有趣的试验……”他故意的好像用很小的声音对郑宇说道,可他们离着日本人的距离也就三四米远,这声音却是一字一句的都传入了日本人的耳朵里。
“试验的内容呢,就是把死囚绑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呐,就像他现在这样。然后呢,蒙住双眼,再在他身上不致命的部位划开一个口子,伤口下方接一个水桶。”
徐有方的声音在小小的审讯室里轻轻的响着,郑宇和那日本人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就那么专心致志的听:“这样一来吧,死囚只能感觉到一开始的疼痛,随后整间屋子就只有血水滴落水桶的声音。然后他就会想啊,自己的伤有多重,血流了多少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流血而死,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博士的这个试验结果是,基本每一个死囚都会在一段差不多的时间中死去。但其实呢,博士每一次割开的伤口大小以及流血程度都有不同,有一些甚至只是用东西戳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放血,而那滴滴哒哒的声音,也只不过是他在水桶上方,放了一个可以持续滴下水滴的输液器而已。”
徐有方笑眯眯的看着郑宇问道:“那么问题来了,郑大哥,你猜……那些死囚是怎么死的呢?”
徐有方太会讲故事了,表情、声音、语气的抑扬顿挫无不到位,郑宇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着那边日本人用颤抖的声音道:“我,我知道!他们……都是吓死的!”
“聪明!居然答对了!”徐有方笑眯眯的转过头来,突然好像愣了一下,一边站起身似乎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喃喃自语道:“哎呀,怎么忘了把你眼睛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