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标容易,想要治本,难于登天!”
虽然卢家的众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郭神医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诊断,内室中的气氛还是不由得为之一窒。
卢父面上挤出一丝苦笑,对郭神医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可否请神医详细说说?就算池老爷子也只是说难以根治,他还需要慢慢寻找办法,但也没有这么坚决的说难于登天啊。”
郭神医微微一笑,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捻动着他那副精心打理过的山羊胡,一派高人的风范道:“老先生这是早年间思虑过度,忧劳成疾,对心神脑力损伤过甚。又加上本身体质的原因,易于招引风邪入脑,所以这才引起了头风发作。如果郭某所料不错,这卢家偌大的家业,就是在卢老爷子年轻时殚精竭虑,才有了现在这般气象的吧?”
郭神医所说的半点不差,卢暖月的父亲以及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想到了老爷子年轻时辛苦奔波,往往一天才睡上一两个小时的情景,眼下家业是做大了,可老人的身体也垮了。
郭神医看到众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有说错,当下更是得意道:“各位都读过三国吧?想必都知道当年曹操也患了头风恶疾,找遍了天下名医却只能治标无法治本,最后还是神医华佗提出开颅祛邪的方法,可惜他不敢尝试反而杀了华佗,结果自己也死了。眼下老先生这个病么,跟那曹操也相差不远。”
听他说的这么严重,卢父的脸色都变了,情急之下拉住郭神医的衣袖道:“神医,难道真的这么严重,现代医学如此发达,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其余卢家的众人也是满面焦急,纷纷出言恳求郭神医再仔细想想。
“难办,难办……”但任凭他们怎么说,郭神医就是摇头轻叹,其余的话一句都不肯多说。
卢老爷子脸色黯然,终于止住众人说道:“生死有命,我卢振宇富贵了半辈子,留下偌大家业也够了,既然神医治不了,你们就不要为难神医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就示意众人出去。
熊翻天也没想到自己请来的神医,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令人沮丧的结果,满脸尴尬的安慰道:“卢爷爷您别着急,池老爷子不也在想办法吗,也许等他回来就有了呢?”
所有人都是满心的失望,只有郭神医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站在当地并没有离去,道:“池老回来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但我,现在就有办法!”
这一句话就好像一个炸雷响在了房中,所有人都尽皆失声,全都呆呆的望着郭神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卢父颤声问道:“郭神医,您,您刚刚说什么?”
郭神医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道:“我说,这病要想根治虽然难于登天,但郭某却恰好是那登天之人!”
嘶……!
房间内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气氛瞬间扭转,从失望到惊喜,经过了如此大起大落的变动,卢家的每个人简直都想把郭神医供起来当神仙了。
“这,这……还请神医快些医治,解除家父的痛苦。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们卢家绝不推辞!”卢父激动的嘴都瓢了,拉着郭神医一个劲儿的许诺。
郭神医慢条斯理的把袖子从卢父手里抽出来,云淡风轻的道:“报酬什么的不着急,像我这样的身份还能在乎那些黄白之物吗?”
“那是那是……呃,需要什么,您说!”
“我一路上舟车劳顿,到现在还没吃饭……”
“摆宴席!快快,让厨房现在就做,做最上等的宴席!”
最上等的宴席摆的很快,听说是给神医做饭,卢家上上下下的厨子们全部忙活起来,不多时正厅里便排摆开三桌丰盛的晚宴。
菜品的规格非常高,可以说是有什么就做什么,什么好就上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时鲜蔬菜满满的摆上了桌子,别说是徐有方了,卢老爷子家风节俭,就连卢家自己人都很少吃过这么高档次的家宴。
徐有方从中午起就没吃饭,他和熊翻云都是练武的,饿的本来就比别人快,这时候看到桌上的菜饭,眼睛都红了。
可人家郭神医才是宴席的主宾,他不上桌,谁敢先去桌上坐下?
偏偏郭神医还不紧不慢,先看了眼菜单,又对照着桌上的菜品扫了几眼,这才毫不客气的在主宾的席位上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卢老爷子、卢父等人就全部按次序坐了,只是郭神医旁边的一个次陪座位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嘿嘿嘿嘿,卢老爷子,还有各位卢家的长辈们,这个位置能不能让给我啊,我也学过几年医,也治好过几个案例,对郭神医特别仰慕,能不能让我坐在他身边向他请教请教啊?”徐有方赖在郭神医旁边的椅子上,死活不肯起来,腆着脸说道。
“还没来得及问,这位是?”到了现在,卢家的众人还没弄明白这个穿着广告衫的选手到底是哪一队的。
“呃,这个是,我的朋友。”陈新觉得徐有方的表现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她这么说的时候,一张俏脸羞红着,都快低到领子里去了。
陈新是谁卢家人当然是知道的,听说徐有方是她的朋友,自也就高看了一眼,宽容的笑道:“哦哦,原来也是个医生啊,既然跟郭神医是同行,那你就坐那儿吧。可要好好跟郭神医学习啊!”
“我学习个屁!”徐有方撇了撇嘴,嘟嘟囔囔的说道。
“你说什么?”郭神医隐约听着不对,阴沉着脸问道。
“我说我学不上去!您的医术太高,我学也学不会。”徐有方挤眉弄眼的一脸不正经。
“哼!无知小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郭神医很是厌恶的扭过脸去,不想再看徐有方的样子。
“煞笔!”徐有方看着郭神医的后背,不屑的吐出两个字,狠狠比了个中指。
“你俩不是同行吗?怎么从见了面就一直互怼?”坐在徐有方另一边的陈新好奇的小声道。
“这你都不知道?”徐有方瞥了她一眼:“同行才特么是赤裸裸的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