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也在笑,却笑得一点都不好看。
陆知桓莫名烦躁,他语气越发冷漠。
“说!”
如果陆知鸢在这里,肯定会说:“情商低是一种病,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注定得打一辈子光棍。”
墨泠咬着唇,泪眼模糊中只见他满面寒霜眼神锐利,像是要将自己活剐了一般。
心里所有委屈不忿涌上来,她脑子一热,声音比他还大。
“本姑娘我看上你了!”
这句话一吼出来,两个人都怔住。
陆知桓结合这段时间墨泠的种种所为,猜想了无数种她蓄意接近自己的目的。最大的可能,便是联姻。他刚来青州那会儿,墨刺史邀请过他入府作客,他去了。可席间,对方并未问及他是否婚配,更是没提过女儿半个字。他看起来也不像个钻营之辈。
再则,墨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即便是想与安国公府联姻,也绝不可能做出让女儿女扮男装纠缠于他的事来。陆家的家风是出了名的严谨,也绝不会因为什么捕风捉影的谣言就妥协的。
墨家若真的做出这种蠢事,无异于自掘坟墓。
墨阁老精明圆滑得很,若知道自个儿的儿子这般拎不清,怕是早就操起棍子打出家门了。
所以陆知桓不明白,墨泠到底想做什么。
独独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
他看着依旧坐在地上,眼神闪躲脸色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墨泠,问:“暴雨,早产,算命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墨泠一愣,她刚才破罐破摔说出那句话,便后悔了。也不敢看陆知桓的表情。这家伙一副整天‘我很了不起’的样子,这下子肯定更嘚瑟,指不定怎么唾弃她。
却没料到,他竟这般的‘心平气和’。
她的诧异都写在脸上,配合那两行泪水,看起来既可怜又好笑。
陆知桓眉头挑了挑,“嗯?”
墨泠立即回神,脸色又红了,磕磕巴巴的解释,“不全是。我娘的确是烧香七佛回程途中遇暴雨,也的确是早产生了我,我小时候身子弱也是真的,算命先生也是真的。不过…”
她偷偷看了眼陆知桓,“他是个骗子,当场就被我七哥揍了一顿赶出城了…”
所以她就将计就计,理直气壮的跑来与他争地皮,可怜兮兮的在他面前哭,面不改色的撒谎…这姑娘,真是…
陆知桓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你天天跑出来,你爹娘不管?”
墨泠撇撇嘴,“我爹公务繁忙,我娘又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我,我总能找到机会溜出来。回去了她也舍不得骂我。我爹生气我就哭,我娘心疼我,然后就把他赶他去睡书房。多睡几次,他就不敢骂我了。”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有这么坑亲爹的女儿么?
陆知桓瞧着那蹲坐在地上颇有些自豪的小姑娘,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