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帐,赵修忙搬过来一把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又将一旁床铺上的被子叠成块放在椅子上,说道:“阿娘,你快坐,边关条件艰苦,委屈阿娘了。”
苏萌心中一暖,要知道十年前,赵修虽然偶尔也会称呼她一声阿娘,但终究都是有些疏离的,如今这是一句话要叫三声阿娘。
苏萌坐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帏帐中干净整洁,充斥着浓浓的酸味,营帐四个角落都放着醋。
“阿娘,这么多年,你都去哪里了?”赵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萌摆摆手:“这个先不急,你跟我说说如今这个瘟疫是什么情况?”
赵修面色微变,微微皱眉道:“三个月前,一开始是一个士兵突然发病,那时只以为是中毒,后来军队里的郎中发现可能是瘟疫,但那时瘟疫已经蔓延了整个营地,父亲就下令将营地封锁了,我原先是在北境的,南境这边瘟疫严重,父亲担心凉城人趁机作乱,便奏请陛下,将北境的军队调往南境了一部分。”说到这里,赵修脸色更加难看,“我们的军队是半月前才到的,发现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每天都有人死去,食物和药材也日渐匮乏,士气低落至极。”
苏萌点点头,表示知晓了情况,她说:“那些染上瘟疫的人都在何处?”
赵修说:“如今都在各自营帐中,每日送饭的士兵不与其产生接触,几乎都是我从北境带过来的士兵。”
“那你父亲?”苏萌心中一沉。
“阿娘莫担心,父亲无事,父亲和军医去周围的山头采药了,想必很快就会回来。”赵修赶紧说道。
苏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宽慰,她站起身,将一个药方和一袋果实:“这是治疗瘟疫的药方,你且拿去让军医按照药方熬药。”
赵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觉得很合理,他阿娘总是能在危急时刻出奇制胜,她的到来简直就是最大的希望。
“好,阿娘。我这就去。”赵修迅速起身,穿过错综复杂的营帐区,朝着熬药的营帐去。
“将军,你怎么来了?”正在熬药的老郎中见状赶紧起身。
赵修拿出手中的药方:“这些药,军中可有?”
老郎中接过药方,看了一下,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清热解毒的药草,便道:“都有,都有,将军这是何种药方。”
赵修缓声道:“你且按照这个药方和这个紫色果实熬成汤药,给染了瘟疫的人服下去。”
老郎中不解的问道:“下官斗胆问一句,这药方从何而来,事关边关将士的性命。”
赵修闻言,神情严肃而认真,他深知老郎中的担忧并非无据,于是耐心解释道:“这药方和果实是我母亲带来的,她的制药手段老郎中也是知道的,你照做便是,出了什么问题,本将军担着。”
老郎中闻言哪里还有质疑的意思,望都边境的瘟疫一开始根本控制不住了,是王爷和将军贡献出赵夫人留给他们的神药,加入每日的汤药中,延缓了士兵们的死亡。既然这药方是赵夫人所写,那就算无效,也不会致人死亡。
于是,他立刻点头应允:“原来如此,那下官这就去准备。”
赵修见状,心中稍安:“有劳了,请务必小心谨慎,确保每一碗药都准确无误。这关系到将士们的性命”
说完赵修便抬脚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的脚步异常轻快,虽然已经时隔十年,但母亲来了,他就觉得无比心安,返回营帐的时候,苏萌不在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