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考上我的大学,我们就在一起。”陈钊野说。
“早点睡觉,梦可以做得更长一点。”匡晟冷冷道。
匡晟时常惹麻烦,姑姑姑父后来受不了他,动了好几次想把他送回东城乡下的念头,后来还动了真格,要送他走。
拎着行李袋在火车站门口,姑姑姑父只谢天谢地这尊大佛终于走了,脸上伪装出来的不舍与掩饰不住的开心混在一起,特别扭曲。
匡晟也不是厚脸皮的人,人家不乐意带他,他走就是,本来早就该走,姑姑姑父已经仁至义尽。
在他排队检票的时候,姑父开着车,载着姑姑飞快地走了。
少年把票塞进机器里,等着,半天没吐出来。
他疑惑地拍了拍检票机。
还是没有反应。
等匡晟再抬头时,看见大厅里,陈钊野的身影在一排排座位里走过,像是在找什么人。
匡晟下意识就是一个字跑。
即使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不要票了,转身时,陈钊野正好看过来,青年眯起眼睛。
听见身后的哄吵声,匡晟知道自己是被看见了,他丢了行李袋,拔腿就跑。
几路人马从不同的方向围堵他,火车站地下还有两层,一层检票大厅一层美食广场,一楼外面是新建的公园。
匡晟运动神经发达,脑子又活,甩掉了好几拨人,正喜不自胜从负一楼运送垃圾的电梯往上时,电梯门缓缓打开,陈钊野正背对着他在打电话。
匡晟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悄无声息地狂按电梯。
陈钊野转过了身,慢悠悠地伸手,挡在了电梯的两扇
门之间。
“你要死啊,跑什么”陈钊野说道。
匡晟被陈钊野关了小半年,请了专门的老师给他辅导功课,陈钊野自己课程结束或者家里没安排时,也会辅导匡晟。
陈钊野不搞强上那一套,但该占的便宜他全占了,匡晟的拳打脚踢他也受了。
管家细声宽慰小朋友,“反正你姑姑姑父也不管你,你回乡下那不是一辈子都完了吗乡下能有璐城好你在璐城,吃小钊的喝小钊的还管你上大学,以后什么都给你安排好,这简直是享福嘛。”
匡晟就是嘴巴硬,他要是不乐意,铜墙铁壁也关不住他。
但让他服软低头,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所以他每次都跟陈钊野拧着来,看陈钊野被气得黑脸,然后陈钊野收拾他一顿,他立马就老实了。
在陈钊野这里,匡晟几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外面有个篮球场,陈钊野有时候会在那里打一会儿篮球,技术明显要比匡晟好。
所以陈钊野打的时候,匡晟就闭门不出,就算陈钊野叫他一起,他也不去。
陈钊野不在家,他从器材室找了篮球,偷偷一个人打。
打两个小时,他又把球放回原位,装作自己没碰过的样子。
但这一切,都有人报给陈钊野。
一日,陈钊野回得比较早,他回来的时候,匡晟抱着篮球在球场里玩得正起劲,跟陈钊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戾气少了许多,看起来开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