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谭慕冷傲暴躁的声音传来。
“舔你马勒戈壁!”
“都不拿老子的话当真是吧?我说过了,他是老子的狗!”
“打狗还得看主人,老子的狗,是你们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吗?”
众人还从没见谭慕这样生气过。
笑声戛然而止。
简珵踉跄着步子,从地上爬起来。
没有理会绊倒自己的人。
更没有理会谭慕。
捡起自己的东西,一瘸一拐,拖着受伤的左腿,一步步走出训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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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
简珵将那条被谭慕用来擦鞋的毛巾洗了又洗。
水流一遍又一遍冲着,却怎么也冲不掉淤塞在心头的窒息。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望着那熟悉的号码,他掬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
终于在铃声结束前,关掉龙头,接通电话。
——“你好,我是简珵。”
——“请您放心,费用我会尽快筹措,不会耽搁太久。”
——“我姐姐,还请拜托……非常抱歉。”
——“好,谢谢。”
电话挂断,洗手间再次陷入沉寂。
简珵抬起头。
洗漱镜里,那双妩媚妖孽的眼睛深深如海,幽幽如潭,有着超越年龄的深沉与疲惫。
人们总说,没有伞的孩子,要学会奔跑。
可从来都没有人告诉他,奔跑的过程如此艰难。
天上落雨,地上有坑。
还有横穿而来的疾驰的汽车,溅起无数散发着泥腥的斑驳。
又抹了一把脸,简珵深吸一口气,抖开清洗过很多遍的毛巾,转身从洗手间离开。
没多久,一道身影从一墙之隔的女洗手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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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宋莹想起学员资料上对简珵的介绍。
18岁,帝都大学大一新生。
进入百强前,一路过关斩将,在帝都地区赛斩获冠军。
可自从进入百强,开始封闭训练之后,舞台表现就开始一路下滑。
每次都是险险晋级。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只是不小心失误。
但次数多了,失误两个字,就变成了能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