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风站直身体,敬礼,“父亲,岳父。”
“听到消息赶来的?”沈一天计算了一下铁鹰队到军部的距离,少说也要三个小时,而寻老的车祸才发生两个小时,应该不是听到消息赶来的。
沈晟风进入办公室,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道,“我在路上得到的消息。”
“你有什么看法?”沈晟煌直接问。
沈晟风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从现场处理严谨度看来,专业手段,他道,“我是不是要去军部自首?”
“怕是没有人敢收。”
“如果是我出手,你们觉得寻老还会活着去医院吗?”沈晟风双手斜搭在裤兜里,“我想我应该去楼上坐坐了。”
“这种事不用你出面。”沈一天伸手拦住他的身体,“我去谈。”
“父亲,我想他们乐意见到我。”
军靴踩过木地板,有沉重的声音从脚下蔓延开。
“叩叩叩。”敲门声回荡在走廊处。
“进来。”老人苍劲有力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响起。
沈晟风推门而进,站直身体,标准的军礼,“祁老。”
祁老料想过这个时候沈家会来人,但没有想到来的会是他。
沈晟风反手扣上了身后的大门,径直入内。
“坐下再说。”祁老泡了一壶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沈晟风开门见山道,“我想您会很乐意见到我。”
“寻老的事我知道跟你无关,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责任。”祁老同样并不打算周旋什么。
“能够深得您的信任,让我深感荣幸。”
“我只是就事论事,对方如此明显的嫁祸,我如果还看不出来,这些年就白活了。”
“那祁老觉得是什么人会嫁祸给我?”沈晟风问。
祁老拿起水壶,壶口处温热的茶水源源不断的流出,他再道,“一直以来军部都是由我们三个老头子坐镇,这些年来也算是彼此和和气气,可能是最近出了太多事,人心惶惶,开始有了猜忌了。”
“看来这个人是一箭三雕了,既能弄垮了寻老,又能嫁祸我,顺便再把枪口对准祁老,好精彩的一出戏。”
“的确挺精彩的,就跟这盏茶一样,闻着与顶级龙井不相上下,其实内有乾坤,它不过就是以次充好的仿冒品罢了。是好茶,还是次品茶,都要品茶人自己慢慢品才可洞察这里面隐藏的秘密。”祁老执杯小啄一口。
沈晟风同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这个粗糙惯了,倒是喝不来这种上等品,在我嘴里,这茶叶是好是坏,都是一个味道。”
祁老放下茶杯,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沈晟风的身上,嘴角戏谑的上扬些许,“你这话里似乎有话。”
“祁老是聪明人,何尝不知我这话里有话呢。”
“原本以为这出戏我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便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掺和一脚。”
沈晟风站起身,敬礼,“不早了,营区里还有事,我就不留了。”
“萧菁的事我也听说了,的确是有些可惜了,一个普通部队的精英都不容易培养,更何况是特战队的精英,我已经让人颁下了军功,也算是为国捐躯了。”祁老重新再倒了一杯茶。
沈晟风没有再说话,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房门合上的刹那,祁老将手里的茶水倾斜直接丢在茶盘中,靠在椅背上,目光犀利的看着前面的高墙。
窗外有车灯光一闪一烁的打过窗户,祁老走至窗前,俯瞰着军部停车场外神色匆匆走过的一行人。
薛老来的很急,几乎没有半点迟缓。
“叩叩叩。”约莫一分钟之后,祁老身后的大门再次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