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心忙着医治慕万崇,沈琴芳那边便交给了慕云卿和戎锦。
沈琴芳体内有蛊,正因为那蛊虫,她才活了这几年,但若长此以往下去,她自身终将会被蛊虫慢慢蚕食,必死无疑!
更令人头痛的是,廖仪给沈琴芳下的这蛊无解!
戎锦年少时周游各地,也曾到过南疆,这一身御蛊的本事便是那时学来的,他手段多,脑子转得又快,想着既然正常解蛊的法子行不通,那不如换个路子。
倘若以毒攻毒,直接将蛊虫杀死,会否是一条出路?
当然,前提是沈琴芳的身体要能暂时承受得住剧毒!
这法子虽冒险,但好歹是个思路,无论最终选不选择走这条路,先调理好沈琴芳的身子都是最先要做的事情。
慕万崇整日被廖仪好吃好喝地供着,尚且羸弱至此,更不要说沈琴芳一直被关在地牢当中,更是瘦得皮包骨头,纸片人一般。
慕云卿给她擦洗身子,一边擦一边偷偷抹眼泪,面上还要故作轻松地宽她的心:“娘亲,您和爹爹不在家的这些年,卿儿将弟弟照顾得很好。”
“我们守住了家业,没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夺了去,二叔和二婶也将我和澜儿视如己出,还有姜伯,处处为我们打点。”
“对了,忘了告诉您,卿儿如今已经嫁人了,夫婿便是北齐的瑾王殿下,是以您不必担心会再受制于人,卿儿不会再让您和爹爹受苦了。”
“还有……戎锦他对孩儿很好,您可以放心。”
见沈琴芳眸中泛泪,眼底却有欣慰的笑意,慕云卿抬手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您一定很好奇我们为何会从江南来了北齐吧,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卿儿再慢慢讲给您听。”
一门之外。
戎锦负手站在廊下,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星和一两一左一右分别抱着一根柱子,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唯恐他不满自己被王妃冷落,忽然就闹起脾气来。
眼见戎锦抬腿欲走,南星和一两吓得一激灵,想都没想,不约而同地就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南星:“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王妃好不容易和家人团聚,多陪一陪也是人之常情,您可不能不高兴啊。”
一两:“是啊是啊,主子您说您都冒死将老爷夫人救出来了,若是再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和王妃闹别扭,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戎锦眉头狠狠一皱,沉声道:“放手!”
那两人一听这话、再一琢磨他的语气,别说撒开了,那抱得更紧了。
南星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主子,属下这可都是为了您和王妃好啊,您今儿就是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属下也不能让开!”
一两拼命点头,脸蛋子上的肉都跟着颤悠:“就是就是,您今儿就算是从南星的尸体上踏过去,奴婢也不会让他让开的。”
南星:“?”你也配当个人?
这俩活宝在外面又哭又嚎的,不惊动慕云卿才怪呢。
她满心疑惑地走出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见他们俩一左一右跪坐在地上各抱着戎锦的一条腿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这是、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见了自家媳妇,戎锦脸上那阴沉的表情立刻就不见了,眨眼间就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连声音都低沉悦耳,哪听得出半点不悦:“无碍,你忙你的就是,无需理会他们。”
“可是……”
“为夫还会骗你不成?”
闻言,慕姑娘抿了抿唇,心说你骗的还少了是怎么着。
不过她估摸着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否则一两和南星哪敢这样跟戎锦耍赖啊,于是没再多问,很快又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