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小心眼子,一副老官僚做派,喜欢颐指气使,周鉴不喜。
“这不诏狱里关了条大鱼,他这是来钓鱼了。”
王国兴环顾四周,小声地道。
“懂了。”
周鉴恍然,知道了他口中的“大鱼”是谁。
原保定总督孙传庭!
堂堂一个总督,听起来都觉得身价不菲,如今蒙难陷入诏狱,有想法的大有人在!
“还有,你助饷三十万两的事,骆大人似乎很不高兴。”
王国兴说话的声音更小了。
三十万两的事,在锦衣卫炸锅了。
昨日整个锦衣卫衙门都在讨论此事。
唯独指挥使骆养性心里很不得劲,因为他只捐了六十八两银子。
同在一个衙门,三十万对六十八,这不仅仅是抢风头了,而是一种无情的摩擦。
“老王你去忙吧,我去看看。”
上司莅临,不能不见。
告别王国兴,周鉴步入大堂。
“骆大人早啊!”
大堂上,一幅猛虎下山图下。
一个身着麒麟服的中年男子神情傲然,侧身坐在白虎皮的大椅上,手中拿着一卷书。
他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在大明朝,只有公、侯、伯、驸马等勋贵才有资格穿麒麟服。
唯一例外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也可以穿麒麟服。
足见锦衣卫地位之高。
骆养性惬意地翘着二郎腿,手上翻看着一本书。
他早就看到周鉴进来,却仅仅瞥了一眼。
待周鉴出声见礼,他才假装反应过来,起身道:“哎呦国舅爷,您怎么又来上值了?不是让你多在家中休息嘛!”
明朝中后期的勋贵子弟,多是只领俸禄,不上班。
周鉴道:“食君之禄,当尽君事,庙堂诸君为国为民,下官亦当随公听令帐下。”
说着,他瞥了眼骆养性手中书册的封面,依稀是三个大字:金瓶梅。。。。。。
“国舅爷高义!”骆养性将书册背在身后,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套话。
只是眼神中,似乎隐藏着对周鉴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