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的事儿,大皇子肯定不能去,不然定会被他父亲怀疑质问。
于是,他要琢磨个人去帮他传消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庆元。周庆元现在名义上是四皇子身边的人,他去告状,那就是将功赎罪,这件事交给他最合适不过!
周庆元很愿意干这个活儿他,颠颠地撅着屁股,在皇上跟前跪下了,便将今晨贾琏特意送行四皇子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当然措词要重一些,引皇帝生气最好。
皇帝一脸风清云淡的听完周庆元的汇报,丢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了看周庆元,“完了?”
“回皇上,说完了。”周庆元把头垂得更低,听到皇上这样冷到的反应,他突然有点担心。
“宣贾琏觐见。”皇帝懒懒地张一嘴,低头继续翻看手里的话本。很久之后,等外头的太监来传话说礼尚书到了,皇帝才抬起头,瞟见地上还跪着个周庆元。
“你怎么还不走?”
周庆元早已经吓得满头大汗,慌慌张张起身,咬牙硬抬着发麻的双腿挪到殿外去。
就这样,贾琏和周庆元打了个正着。
周庆元愣了下,心里骂倒霉,面上伪笑地冲贾琏点头:“礼尚书大人请,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贾琏径直走进大殿,将周庆元视若罔闻。
周庆元气歪了脸,心里好一顿骂贾琏,幸灾乐祸的迈大步走了。他就在宫外等着贾琏被贬黜的好消息。
大殿之上,贾琏行李片刻之后,才得到皇帝的免礼。
“你今天去给老四送行了?”
“是。”
“为什么去?”
“臣想去送行。”
“那你为什么想去?”皇帝一把摔了手里的书,瞪圆眼看着贾琏,似乎很生气。
“臣曾皇上说过了,四皇子于臣有知遇之恩,臣去为四皇子送行是想聊表一下谢意。”贾琏的话没有讨好,只是一般性的陈述。
屋内候命的太监们都为贾琏捏一把汗。不愧是朝中有名的怪人,都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这么死鸭子嘴硬。
皇帝:“没想到你还是个念旧情的,除了你,还有谁去了?”
贾琏:“只有臣。”
皇帝:“就你自己?真没别人?”
贾琏点头称是。
皇帝蹙眉,叹了口气,转而又冷笑起来。“是啊,风头正紧,都为了自保,谁敢送他。也就你这个傻子,胆大,敢明着面儿干这些事。君子坦荡荡,你当众送他,自然是问心无愧的,朕心里清楚。”
贾琏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高声喊了一声:“皇上圣明!”
皇帝被他这句给逗笑了,“可奇了怪了,天天听一直没感觉。倒是你这句,朕听着像是真心的,莫名开心。”
“臣惶恐。”贾琏冒出来一句套话。
皇帝的老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朕刚夸你,你就扫朕的兴致。朕开心,你惶恐什么啊,难不成你盼着朕天天发怒不成?”
贾琏:“臣不敢。”
“你——”皇帝指了指贾琏,被气笑了,“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竟学朝里头那些长得丑掉牙的老滑头说话,好生没趣儿。”
贾琏动动眼珠,“臣——”
皇帝:“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