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三节课,我照旧去了美术室,我发现我在美术室上一点天分都没有,老师讲的是啥我都听不懂,看来要做个美术家的梦破碎了。休息的时候,我又去了王斌他们休息的地方。
几个外地艺术生都在,不过今天没有往日的笑容,而是一脸严肃,只有周坤还是如往日腆着个脸,硬往圈子里入。那模样我真没法形容,类似于“下等贱人硬往贵族圈融”时的讨好,做老大做到他这地步无语。
“坤哥。”纵然千般不愿,我还是跟周坤打了个招呼。
“嗯。”看见我那一瞬,周坤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我也懒得跟他计较。
“扬子你来了。”王斌主动跟我打招呼。
“嗯,斌哥。”我又给他们散了一圈烟。有人散烟是巴结,有人散烟是交际,这里边的学问大着呢。
王斌叼着烟:“扬子,你没啥事吧?”
“没事,你呢?”
“操,我能有啥事儿,就王辉那小崽子想把我打出事还差得远呢!”一说起王辉,王斌就激动起来,“老子这两天就把场子找回来,虎哥让飞龙和南虎帮我。”王斌有点小得意。
飞龙和南虎就站在一边,顺着王斌话说:“对,干不死他!”他俩在这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狠人,地位和王斌是相等的,赵虎让他俩帮王斌,还真是把面子给足王斌了。
像这样的事就没有周坤的事儿。别说他根本不愿意去,就是他想去,王斌也不会让他去,估摸还嫌他麻烦呢。王斌看了看我:“扬子,你仇我就帮你报了。”
我点点头,知道他啥意思。这次行动连周坤都没资格去,我去的话就显得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了。
然后他们就在讨论怎么收拾王辉的事,选择在那个地形,那个时间动手等等。王斌、飞龙、南虎各有十几二十号小弟,加起来有五六十号人,收拾个王辉应该没啥问题。周坤也隔那积极献计,不过被王斌骂了两句就不逼逼了,我看他就是活该。
不过我琢磨了一下,如果王辉真是刘鹏找的,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于是我找了机会,给刘鹏发了信息,说要是王辉是你朋友,就让最近躲躲吧。
快散场时,周坤破天荒的把我喊到一边,笑嘻嘻搂着我脖子:“你这几天跟王斌走的很近啊?”
我赶紧说没有,就吃饭的时候碰着了。
“呵呵,我告诉你,别以为巴结上了王斌就一步登天了,我整死你就跟整死一只蚂蚁似。”说完,周坤狠狠在我肚子上抡了一拳。
要不是周坤走的快,我发誓我能干得他跪下叫爸爸,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蝼蚁。之后我又默念了几遍阿弥陀佛,心想自己这忍耐力可不好啊,就这样还怎么学韩信受胯下之辱,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瞧不上周坤,要是赵虎踹我两脚我应该还能勉强接受。
从这天起,王斌就着手在暗中调查起王辉的行踪,王斌可不像周坤那么无脑,他准备打一场碾压级的战斗。因为王斌一直在忙活,我跟他就没那么想跟,当然我和刘鹏也没有想跟,他成天跟一群体育生玩。于是,我就被迫跟王龙搭了几天伙。
王龙倒是挺高兴的,把我伺候跟皇帝似,打饭都不用我去打,他直接抄着两个大饭缸就冲进人群,而我只负责占座就好。我当然不会跟王龙说艺术生圈的破事,只能和他聊聊单正敏,王龙帮着我数叨单正敏,但他主要说单正敏有眼不识泰山,在一中有多少女生想跟我,真不知道她臭拽啥?虽然我两的侧重点不一样,但我还是挺高兴的。
对我来说最煎熬的时候就是上课,本来有个漂亮的女同桌挺高兴的,结果现在要面对她那一张臭脸。每次看到她那张脸,我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坨屎呢,不然她咋能反感我。时间一长,我才发现她不只对我很反感,对所有男性都可以反感,就连男老师下来走两圈,她都大皱眉头,恨不得连鼻子都堵上。我忍不住想,这女不是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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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她了,倒胃口,继续聊王斌他们的事儿。两天后,传来好消息,说这晚上,王辉要陪她女朋友染发,身边就带着两三个小弟,实在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王斌他们商量了一下午,就连赵虎都为他们出谋划策。像我这样的小弟当然没资格参与,是他们开完会王斌告诉我的:将由王斌、飞龙、南虎出战,各带五六个小弟,一来人多了不方便隐藏,二来也必要带这么多人。他们守在理发店门口,因为女生染个头需要很长时间,王辉不可能出来抽个烟,上个厕所啥的,这样一来王斌他们就能一哄而上……
计划挺错的,看得出是用心了,避免在人家理发店闹事,也避免了王辉在女朋友面前丢面子。后来才知道,是王斌主张这么做的,这个人颇有梁山好汉的侠气。
中途王斌还给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他们正守在理发店外面守着。
“扬子,事一成我第一时间给你报喜。”电话里,王斌意气风发。
可惜直到晚自习结束,我也没接到王斌的报喜电话,我琢磨着不会是还没搞定吗?又试着给王斌打了电话,却得到对方已关机。我有点急了,担心王斌再出啥事,就准备去王斌他们班看看,万一他手机没电回来了呢?刚出了教室,就看到了麻杆和四眼过来了。
“张扬,你去那?”麻杆喊住了我。
“去那?”四眼弱弱地说。
“我去找王斌,你们干啥去?”
“你还不知道呢?王斌他们住院了,坤哥让咱凑点医药费呢。”
“费呢。”四眼弱弱地说。
我的脑袋“嗡”了一声,与此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是周坤给我打的。
“张扬,带XX医院,身上多带点钱,虎哥要募捐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