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显国幽幽叹息,“纪家也不是非攀不可,那孩子脾气硬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为阿宴说话,是真的有感情,还是装给我这个老人家看的。”
彼此都知道说的是谁。
“阿宴很在乎她。”
老爷子眼眸轻闭,“是啊,她如果对阿宴也是真感情,那再好不过。”
秦德扬搭在扶手上的手撑了撑额头,“您既然要讨她的心,又为何让她受委屈劝她忍让纪家?”
老爷子沉默良久,才道。
“一盘棋中,只选择有用的棋子,一旦它失去价值了,那最好的做法便是抛弃。”
秦德扬不语。
老爷子继续道,“当初选择她联姻,确实有拉拢的意思,但一直没看到两人有什么感情进展,后来又失联了大半年,如今两人似乎又好上了。
你前前后后调查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理清他们现在真正的关系了吗?”
秦德扬语气始终不疾不余,“凡事不能单凭感情作判断。”
老爷子轻笑一声,“阿宴迟早要接手公司诸多产业,若是这段联姻没有感情,便也没有意义,我也不会强求。若他的心上人真的会因为感情牵绊、担心阿宴事业而选择忍气吞声,我倒还真的不满意。”
他一开始挑选沈满知的原因除了那件事外,就是看重了她身上厚积薄发的韧劲,与她母亲七分像。
看来现在对沈满知还是满意的。
秦德扬适时接话,“那您现在是,不再打算拆散他们了?”
老爷子声调扬了一声,“只是常用的公关手段罢了,怎么算得上是拆散!”
秦德扬挑眉,不置可否。
老爷子又半眯着眼沉思半响,“我只是有些担心,时隔二十多年的那件事,或许终究有一天还是会被她查到。”
秦德扬语气松散,长腿微微伸直,“归根结底,是您太上心了。这件事本就不复杂,是您主动承担下来,他们仰仗着您,又想把您栓在一条船上,水亦载舟亦能覆舟,贪婪成性,没必要惯着。”
老爷子蓦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愧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继承人。
“那就找个契机,把金钗给沈家吧。”
秦德扬起身,“好。”
庭院灯光昏暗微弱,秦德扬快要离开庭院时回头看了一眼,“耶叔,院子里有没有监控?”
耶叔顺着他的视线往昏暗角落的富贵树看去,“没有,客厅倒是有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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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扬收回视线,接过耶叔手中的伞沿着台阶而下了。
他不了解沈满知。
这是个想离开就能神不知鬼不觉走掉的人。
秦宴风深谙之道。
所以从客厅离开时,他冷静地围着庭院岩壁走了一圈。
直到在几乎没有一丝光亮的富贵树后面,打着手电看到了岩壁墙头防盗刺笼上,挂着一缕被撕破的白色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