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石阶上,语气复杂地问曲锦书:“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想再折腾了,你现在突然跟我们说房子的事有什么意义?”
曲锦书走到他们的面前,耐心道:“你们既然报案到凤鸣蜀,那我们就责任要查清楚真相。你们的房子到底是怎么没了的?”
也许是曲锦书语气太过诚恳了,那些百姓面面相觑,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愿意说出过往。
“我们聚集在这里的人经历都十分相似。”
“我们本来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起码生活还算不错。在京城繁荣的地方有自己的房子,无论大小大,但好歹是个家。”
“但从五年前开始,我们每个人都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比如说,有人家中本来听话的儿子突然嗜赌成性,不但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甚至还把屋契给拿走,抵押给赌坊。”
“还有人的女儿爱上了贫穷的书生,非书生不嫁。为此不顾家长的反对,非要卖掉屋子帮助书生考取功名。谁知道书生把房契给拿到手之后竟人间蒸发。”
“还有人好端端的出现恶疾,需要名贵药材才可以治病,为此只能将自己的宅子急匆匆低价出卖。可当他到了我们这里的时候,他能蹦能跳,活了一年又一年,根本就不像是有病的人。”
“如果只有几个人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压根不会怀疑这件事。”
“但后来聚集在这里有相同经历的人已经达到百余人了,那我们便觉得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将我们的房子给骗走的。”
“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原来的宅子已经被推倒,建立很多的商铺。”
“我们找不到人说理,只能去衙门去凤鸣府告状,但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结果,所以我们都想放弃了。”
“曲大人,您随我过来一下。”
王峰笙突然让曲锦书借一步说话。
他的神情无比严肃,他对着曲锦书说:“曲大人,不知道您可了解他们所说的宅子之地现在是哪里。”
曲锦书回答:“知道,他们的宅子都在京城最繁荣的街道,现在那上面已经建了很多楼宇和铺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些铺子的主子应该是太子吧。。”
王峰笙的脸色骤变,他继续忌惮道:“其实他们的案子我们最开始的时候也有处理过。但越往下查我们越心惊,因为这些地最后的主人都变成了太子,而我们没有权干涉太子之事。”
“曲大人,我很理解你新上任想要立功心情。但若是得罪太子,我们后半辈子都完了。”
看着王峰笙那满头虚汗、手足无措的样子。曲锦书都没好意思和他说,她早就得罪太子了,也不差这一点。
“可是……”
王峰笙还是劝曲锦书谨慎为好。
谁知道最近曲锦书无比严肃地对他说:“你若是害怕,你可以不干涉这件事,我也不会对你责罚。”
“但我对这件事的态度是认真的,既然我穿上了这身官服,我就不能对不起百姓对我的信任。”
曲锦书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她这句话确是说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王峰笙听的心头一颤。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曲锦书,最后轻喃一句:“你有这样的魄力,怪不得从一开始就敢得罪长公主,把风鸣蜀的其他势力都给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