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是个假日,原本想跟官贤斌两个人一起度过,结果一醒来却没看见阿武的人。她记得两个小时前他接了通电话,然后说要出去,那时她正困,没有问他去哪,以为他很快回来,只是点点头又继续睡。现在拨他的电话也没接,到底人去了哪儿?
她接到好友的电话说要聚一聚相约吃饭,看来只好自己前去赴约。在手机里留个信息传给阿武,她梳妆好就来到停车场,没想到自己的老爷车前竟然被辆没公德心的车给挡了,进退不得,本要到管理员那儿申诉,刚好章哲修又拨电话过来,他说有急事要告诉她,但夏兰欣说自己也有要紧事处埋,把这边的事简略讲了,他便提议要来载她,路上再跟她说明详细,她心想也好,昨天发生的事打算要跟他当面说清楚。
丢下处境可怜的老爷车,她到中庭大厅外等章哲修,以他来到的速度看来,刚刚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坐上他的车时,她还有些不自在地看向他,昨天被他亲吻的细节此时在她脑海还清晰无比。
章哲修倒是不别扭。「看到你不必乔装的样子真好。」
她想起昨天他亲她时,她还是那个恐龙妹的造型,恐怕亲那样的她不会是件偷快的记忆,而且她的钢牙套有时还会勾破口腔黏膜,还希望昨天他没事才好。脸突然一阵燥热,她实在别再想起这些才对。
「章哲修,不好意思,麻烦你载我一趟。」
「别那么见外,而且你可以喊我哲哥哥啊。」
她顺了顺颊边的长发,更加的不自在。「其实不管是章哲修或者是哲哥哥,在我心中都是很重要的人,但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就只有官贤斌而已。」
一阵凝重的沉默,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不敢看向他的表情,害怕看到他难过的模样。他对她的用心,真的让她好生心动。现今有些儿后悔,这些话还是不该当面说的才对。
夏兰欣试着换话题。「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哲哥哥和我们家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何会每年来我家作客?」
「因为--」章哲修的语气虽然沮丧,但仍是开口了。「你是否记得我提过我已逝父母的老板,那人正是老爷。老爷很关心我,所以每年都安排我回国让他看看。」
「回国?」
「我们长年定居美国,父母过世后,我的监护人也是美国人,所以一年只回来台湾一阵子。」
她歪歪头思索。「据我所知,我们家的事业并没有拓展到美国,何以公司的员工会住在美国呢?」车上难堪的气氛已被夏兰欣的好奇取代。
章哲修的视线望向远方,感觉不像在开车,而是在缅怀过去。「他们并不是公司正式的员工,他们算是老爷雇请的侦探。」
难怪连狄叔叔也查不出章哲修的来历,他没想到哲哥哥是美国公民,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查。突然间,她想到关连的事。「难不成爷爷在找寻大伯?」原以为爷爷已经完全不管和官家大千金私奔的大伯,其实早在很久之前就偷偷追查他们的下落。
素未谋面的大伯,但夏兰欣在心中却觉得自己和他很亲,因为他跟自己一样,爱上宿仇的家人。
「所以爷爷早就知道大伯在哪,是不是?」
邻座的章哲修脸色很难看。「令伯及他的夫人跟我的父母是在同一场事故中丧生的。」
夏兰欣掩住嘴,却掩不住脱口的叫声。大伯已不在人世?但她从未在夏家人口中听闻过,大家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提起?「爷爷他知道这件事吗?」
「老爷知道。」
「天啊!」她拥紧自己,慢慢接受这个噩耗。「这个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我待会要跟高中的几个好友相聚,真不想用这样的心情去和她们碰面。我待在大学里,根本没有谈心的对象,好不容易今天能跟她们在一起,想要开开心心过一天。唉!这就是你电话中说要告诉我--很重要的事吗?」
一个急刹车,夏兰欣的身体往前冲,又被安全带反弹回椅背。她吓得看向章哲修。「怎么一回事?」他状似痛苦。「你不舒服?」
「兰欣……」他紧紧抓着方向盘。
不是,这并不是他要告诉夏兰欣的事。他要说的是官贤斌今早被夏老爷叫去会面,当时他在场,会面的内容让官贤斌震惊得几乎不能自处;夏兰欣原本兴高采烈地要和好友见面,现今他又该如何开口对她说--
其实她和官贤斌是有血缘的兄妹!
叁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