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何?“严世蕃不解。
严嵩坐下,严世蕃起身为他弄茶水,又叫人去拿点心。
"坐你的。"严者舒坦的叹息一声,"先前为父试探了一番,陛下对沐朝弼没什么好感。
严青对自己的定位很准:老夫便是陛下圈养的一条狗,陛下指哪我去哪。
"云南太远,京师鞭长莫及。”严世蕃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点头
"爹,弹劾蒋庆之的卖疏越发多了。"严世番把一堆表疏推过去。
"为父就不看了。"严青不用看便知晓大致内容,“陆炳那边说了,昨夜蒋庆之若是晚到片刻,府军右卫便要大开杀戒了。
"咦!陆炳还真是。大节不亏啊!"严世蕃那揄的道:"墙头草看来是做腻味了。
"他依旧是墙头草,不过昨夜我等与蒋庆之荣辱与共罢了。"严青吃了一块点心,拍拍手,“当下最大的问题不是昨夜府军右卫哗变,而是经此一事后,陛下对京卫不再信任。"
我让赵文华去问陆炳了。"严世番说道:"陆炳说,昨夜京卫大多在观望,有些异动,不过没敢动手罢了。”
"除非张新林得手,否则他们哪敢?"严者揉揉眉心,“陛下对京师安危最为敏感。此事后,朝中格局怕是要变。”
"陛下会暂且妥协。"严世番笑道:“如此咱们也算是有了喘息之机。
"从陛下为墨家发声之后,朝中明枪暗箭不断,说实话,为父也颇为焦头烂额。如此也好!"严青松了一口气。
"蒋庆之那边,爹你如何看?“严世蕃问道
"这一波弹劾蒋庆之应当会安然度过。不过随后陛下会选择暂时妥协。墨家会再度隐入暗中。蒋庆之若是聪明,便该出京。哪怕是去北方和俺答纠缠也好。"
严嵩仰头,把脖颈搁在椅背上,严世番赶紧起身过来,“爹,可是脖颈不舒服?"
“嗯!难受。“严青闭上眼,指着右侧后颈。
"我让你少看文书你偏不听。那些杂事丢给徐阶就是了,有我盯着,难道他还能翻天不成?把杂事丢给他,其一能让外面看看的宽宏,其次让徐阶疲于奔命,没工夫琢磨咱们"
"对,就这里,右边一点…嘶嘶!"严青被捏到了酸痛处,脸都皱成了一团,“徐阶……徐阶此人隐忍,莫要小觑他。另外,二位皇子那里。
"茎,陛下看似身子展弱,可多年来却未曾重病过,我看陛下还长着呢!至于二位皇子,还得看陛下的心意。咱们先不插手。…
严嵩拍拍儿子的手背,“好。”
"爹,你睡一会儿吧!"严世蕃低声道,
严煮默然,严世蕃看着他苍白的头发,不禁心酸。他悄然出了值房,外面随从行礼。
"小声些。"严世著低声问道:“徐阶在何处?
"徐阁老说礼部有事儿,便回去了。
严世番走出直庐,负手看着远方。“徐阶最近可有呈献青词?"
随从说到:“有,前日就有一篇。
"老狗,这是想曲线救国呢!"
严世著冷笑,突然回头,“对了,曲线救国这词…我怎么记得是。是蒋庆之说的,是了,便是他说的。准。
随从笑道:“昨夜蒋庆之可是焦头烂额,险些载了个大跟斗。
"此人若非对头,我严世蕃倒是愿意和他做个朋友。"严世有些遗憾的道。
昨夜的骚乱在这个上午引发了些议论,朝中攻讦蒋庆之的表疏渐渐多了起来。
"说是长威伯带着几个护卫便杀进了府军右卫,一刀斩杀了指挥使张新林,再一刀杀了那个什么干户…。好家伙,一人就从头杀到尾。"
"说是长威伯带着那个什么修罗…阿修罗,两个人就把,府军右卫杀了大半。
几个闲汉在聊着昨夜的事儿,不远处,孙重楼眉飞色舞,“珈蓝,我说过什么?我孙重楼迟早有一日要名动京师,你看!"
卖珈蓝翻个白眼,“阿修罗也是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