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往后靠在椅背上,漫不经意地把玩手里的酒杯,“赵编修果然是个君子,敢作敢当,可惜了顾某不是。在下最拿手的是阴谋诡计。”
他把酒杯放下,喝了口茶。
赵渊瞳孔紧缩。这人,竟如此不避讳自己的行径……新荷嫁给他,能幸福吗?
“闲话就不多说了,今儿也没算白跑一趟,至少明白了赵编修能卜会算。顾某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多个朋友多条道。赵编修以为如何?”
赵渊想了想,却笑起来:“能卜会算?顾阁老抬举了。赵某只是读过几年书,略懂得几分道理罢了。”
赵渊是很聪明的人,绕来绕去的,无非就是想和他争斗而已。顾望舒起身,道:“赵编修,明人就不用说暗话了。顾某还有事,不奉陪了。”他整了整衣袖:“对了,我提议的事,赵编修还是考虑好再做决定吧。”
赵渊也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的,终究还是开了口:“尊夫人,可还好?”
顾望舒停了下来,转身看他,脸上的笑容淡了:“……这就不劳赵编修担心了。”
顾望舒走了。
赵渊一个人在「归云阁」待了很久。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穿过槅窗的缝隙照在酒桌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寂寥而失落。
两世的爱而不得,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愤怒。
“小二,上酒。”赵渊开了房门,朝楼下喊。
小二答应一声,拎着酒壶就上了楼。
书僮赵旺进了单间,劝道:“大少爷,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吧。您这一身酒气的,夫人又要念叨了。”
赵渊没搭理他,给自己满了酒。
顾望舒走后不久,新荷就醒了,她迷瞪了一会,唤云朵进来服侍她梳洗。
她下床穿衣,问道:“四叔呢?”
“二爷出去办事了,说晚膳时分就回来。”
新荷“嗯”了一声,进了净房。自从怀孕之后,她如厕的次数便逐渐增加了。
一想到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在一天天慢慢的长大,她的心就柔成了水。
第二日,新荷醒来时,时辰还早。她陪顾望舒吃过早膳后,和他一起去给叶老太太请安。
「静安堂」的仆从们正在打扫庭院,见到二人,纷纷屈身行礼。
等进了正房才发现,二房、三房的人已经过来了。
叶老将军正和孙子叶辰宇说话,孙子辈里,就他考中进士,进了大理寺做文官。老人家自豪的很。
叶老太太正在询问三儿媳田氏:“宇哥儿的婚事相看的怎么样?”
叶辰宇是三房的嫡长子,论行第在叶家孙辈里排行第三,虚岁满十八了。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定下了,后面的弟弟们才好定。
田氏笑着回答:“见了两个,咱们宇哥儿眼界高,都没瞧上。”
叶老太太也笑:“他愿意相看就好,没瞧上就多找几个,世家里当龄的好姑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