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兰他们都在忙着做活挣钱,也太多心思去在意沈洲住进林家湾的事,而且现在沈洲也不是他们家女婿,也不想管太多。
只有林德方看到林四季在伙房熬浆糊,就进去问几句:“沈医生怎么会跑到大队来住呢,他家这么大的院子,就没一间他的屋子?”
“还真没有,他二叔那倒是给他留了一间,但是他跟他妈吵架了,所以不想回去。”
林德方很是不解:“这沈医生都多大个人了,怎么跟妈吵架就不回去了?”
林四季到嘴的话又咽回去。
都说父母跟孩子之间没隔夜仇,可是吴文秀又不是沈洲的亲妈,而且吴文秀打从心底就恨沈洲生母,这种恨意是永远都不可能转化成爱意到沈洲身上。
“爸,有些事情我们外人也不理解,他沈医生可能也有他的难处吧。”
林德方点点头,也没再追问,他到底是当爹的人,能看出来沈洲这孩子确实不像是有爱家庭里长大的孩子。
看到林四季熬好浆糊要回打谷场去,林德方也放下烟杆跟过去。
沈洲正在屋子里纠结着这衣服要怎么放置,看见林四季捧着个破碗回来,林德方跟在她身后过来。
沈洲放下手里的杆子,先开口打招呼:“叔。”
林德方摆摆手:“你忙,不用管我,我就来看看,你现在虽然不是我家女婿,但是住进林家湾就是林家湾的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
“他现在急需一个挂衣服的柜子。”
沈洲那衣服大都是棉的,肯定要挂起来,如果都塞袋子里,第二天就跟酸菜似的根本没法穿。
有钱人就是麻烦。
林德方来回看了一圈:“我给你弄个简易的竹架子吧,到时候你用帘子往上一盖,防着灰尘就行。”
说完没等沈洲应声,林德方就回去取材料跟工具。
林四季看他还不好意思,忍不住挖苦道:“你还不好意思呢,使唤我的时候不挺好意思的嘛,你也不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爸对谁都这样,不只是你。”
说完把手里那碗浆糊给沈洲递过去:“糊墙吧,个高的刷浆糊。”
沈洲把浆糊接过来,揉一团报纸怼浆糊里头往墙上抹,林四季在后面给他递报纸。
屋子本来不大,两人配合默契,三两下就把报纸贴满整间屋子。
林德方的工具跟材料也都带来,先量好尺寸开始锯竹子。
老木匠的手艺精准且到位,一个一米宽的双层的晾衣架子,半个小时就装好在床尾的角落。
后面帘子往上一盖,就是一个布艺衣柜。
她老爹这手艺,等过两年政策开放后就办个家具厂,那是妥妥的生意盛隆。
“爸,你这手艺比咱哥好多了,又快又标准。”
“你哥替卫国那几个小子做的床怎么样了,我听你哥说全做好了。”
“我还没去验收呢,今晚本来想去来着。”
结果被有的人叫住来这做牛做马了。
话匣子打开后,林德方一时也忘了沈洲还在这屋里。
“我听你哥说卫国那又来个男的,那谁啊?你上哪召集这么群男的住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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