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眉头紧皱,恭敬道:“圣尊若是担心,不妨让上尊陪圣尊一起前往,如此既可以护卫圣尊安全,又可以安定圣教,是一举两得!”
“万万不可!”张浩宇急道,“议和之事还没有敲定,千万不能惹天魔教疑心,否则必定前功尽弃。邪教只许圣尊、华宗长和我前往,不准带任何人。如果咱们不遵约定,反倒会给圣尊增添危险!”
华渊平权衡左右,无奈道:“既然是双方约定,咱们自然得遵守。明日本尊亲自前往,教中之事交给上尊和四位圣相处置,金龙关命霍圣尉、左右圣督、四位护法、圣御、圣丞、圣使等驻守。”
众人退去后,华渊平独独留下华闲秘议。
华闲小心翼翼道:“圣尊,为什么不趁机撤了上官甫,擒杀上尊派?”
华渊平负手摇头道:“侄儿,你还是太稚嫩了。现在圣教内忧外患,外有天魔教虎视,内有上官甫狼顾,咱们不能自毁长城。何况就算你想动上官甫,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等邪教退去,再慢慢收拾他!”
“圣尊英明!”华闲恨恨道,“咱们华家就是毁在他手里,这次圣尊下山议和,一定要防止上官甫暗中作乱。”
“放心!”华渊平冷冷道,“上官甫一意孤行,险些葬送了众人,如今已经众叛亲离,再也无法一手遮天。霍圣尉、五位圣相、四位护法、四位圣丞、四位圣使都拥戴本尊,咱们与上尊派已经势均力敌,咱们奈何不了他,他也休想架空本尊!如果这次议和能成功劝退天魔教,众人将更加拥戴本尊,到时候天秤就会向咱们倾斜。”
“圣尊睿智!”华闲欣喜道,“上官甫与邪教拼个两败俱伤,如今邪教元气大伤,上官甫也人心尽失,正是圣尊收拾残局的时候。明日议和必定能成功,属下提前恭贺圣尊!”
“哈哈……”华渊平大笑起来。
夜幕低沉,华渊平回到圣龙宫,左拥右抱,一手搂着龙女,一手抱着虎后。突然护卫来报上官甫求见。华渊平不情愿地直起身,摆摆手道:“你们先到两边避一避!”
不久上官甫牵着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步入大殿,那小女孩鹅蛋脸,样貌可爱,眼眸清澈,正是华如意。上官甫躬身一拜道:“圣尊,可知道此人是谁?”
华渊平冷冷道:“上尊这话何意?”
“如意,”上官甫低头道,“他就是圣尊,你可认识他?”
华如意面色一变,眼神布满仇恨道:“坏人,你杀了我爹,我要杀死你!”
华渊平一愣,怒目道:“这丫头是谁?她爹又是谁?”
“她叫华如意,”上官甫一边封了如意穴道,一边笑道,“圣尊应该记得地老华贤圣吧,他就是如意的父亲。”
“华贤圣?”华渊平缓缓步下高阶,低头细瞅,笑道,“华贤圣样貌平平,竟然生个如此好看的女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一把抱起华如意,缓缓登上高阶,回身落座。
望着眼前一幕,上官甫负手笑道:“圣尊打算抚养她?”
华渊平将如意搂入怀中,面色阴沉道:“华贤圣虽然害本尊家破人亡,妻死子散,不过他忠心为教,十年殚精竭虑护佑圣教,对圣教有大功。他的长子华祖盛承继其父遗志,奔波于圣教与天魔教之间,为圣教议和呕心沥血,对圣教也有大功。现在他的孙子华闲继任为宗长,又自愿拿出五十万两替圣教议和,功劳巨大,堪称一门三杰!念在华贤圣、华元等人忠心为教的份上,本尊决定亲自抚养地老的女儿,视如己出!有本尊亲自照顾,他的女儿会活得很幸福。华贤圣地下有知,必会悔不当初吧!”
上官甫早已听出他话外之音,也猜出他这么做的用意。望着眼神布满仇恨的华如意,瞅着志得意满的华渊平,上官甫幽幽道:“可惜,真是可惜!圣尊胸怀宽广,眼光深远,如果圣后还活着,不知会作何感想?”
“什么意思?”华渊平面色一寒道,“上尊到底想说什么?”
上官甫似笑非笑道:“圣尊把华贤圣、华元当忠臣,看来对二人当年的所作所为是真的一无所知啊!当初圣尊被囚,二人是如何对待圣后的?当时华元将圣后从被窝拽出,当着众人之面逼圣后脱光衣服,蹲在地上解手,圣后不堪其辱,舍下小主,伏剑而死。”
华渊平怒目圆睁,恨得牙关紧咬,虎爪紧攥,吱吱作响。没等上官甫说完,他厉声道:“不要说了,当日若不是你胆小怕事,本尊早就杀上神龙宫,将他们斩杀殆尽!你口口声声说会替本尊保住圣后,保住小主,为什么还会这样?是你无能,还是你有意如此?我明白了,你早就与地老暗通,故意蛊惑本尊自毁武功,然后顺理成章取代本尊,心安理得地坐上圣尊宝座,对不对?”
上官甫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反倒话锋一转道:“圣尊可想知道小主华迎春的下落?”
“迎春?”华渊平一惊,急道,“她在哪儿?”
“可惜啊!”上官甫叹气道,“当初圣尊被囚时,她好像才十岁。眼睁睁看着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华元掳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地老蹂躏,束手无策,只剩无尽的痛苦、悲伤和绝望。在无数个凄凉的夜晚中,她盼望自己的父亲能来拯救自己,却只是等来了地老禽兽般的强暴。年仅十二岁的金钗,正是天真烂漫之时,却只能惊惧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怀抱着羊羔一样的肉团,年仅十几岁的她该是何等的绝望和悲哀?”
“是谁干得?”华渊平怒而起身,踉跄奔下高阶,险些跌倒,语气急促道,“是华鼎盛,还是华贤圣这禽兽?”
上官甫冷笑一声,陡然回身逼视着华渊平,步步逼近,字字铿锵道:“华元逼死圣后,死后凌辱,你却视他为手足,言听计从;华贤圣强暴幼女,凌辱半生,你却视他为股肱,百般回护。渊平,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弟妹?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侄女?”
华渊平步步倒退,一屁股跌坐石阶上,面如死灰,眼含热泪。
“可悲啊!”上官甫缓缓登上高阶,叹气道,“我对你耿耿忠心,你却怀疑我暗通地老;我救你出牢狱,你却与华元联手暗算我;我给你个体面的活法,你却还要联手华闲置我于死地。渊平,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姐姐?又怎么对得起我?”边说边拔掉华如意头上的金钗,金钗一点,解了华如意的穴道。
华如意一把夺过金钗,突然发疯般刺向华渊平,大叫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