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就知道,看日出的时辰到了。
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低头,闷闷道,“你先出去,我梳洗一下我们就去看日出。。。不反悔。”
墨夷没动,沉默了一下,终于轻轻“嗯”了一声。这才起身往外走,他刚出去,阿因就进了来。
阿因说,“墨大人的话可真准,说了寅时二刻起,公主果真就按时醒来了。”
我一边任阿因给我穿衣服,一边嗤之以鼻,“你怎么不说是他看时辰到了,故意把我弄醒的呢?”
阿因,“。。。。。。”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就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阿因犹豫了一下。
我见她这样,就不乐意了,“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啊?”
阿因忙道,“公主不要生气。墨大人是寅时一刻从外面进来的。”
我觉得阿因这个用词很有问题。
从外面进来?我们一般人说话,很少这么用词的吧?那她到底是想要强调外面呢还是强调进来呢?
我想了想,问她,“是我听错了还是我想太多了,你是要表达什么吗?”
阿因谨慎地看了我一眼,道,“公主恕罪,墨大人确实是寅时一刻从外面进来的,只是。。。昨夜公主睡得太早,奴婢怕有闪失,便要进来查看,没想到,到门口,却见墨大人坐在公主床前。”
“当时奴婢想,许是墨大人关心公主,也亲自过来查看,便没有惊动,自己退了回去。只是后来,奴婢再回来查看,墨大人竟然还在公主床边。奴婢就想,应是墨大人怕公主再因什么受惊,才亲自守在这里,之后,奴婢便没有再要进来查看。然而,到了寅时一刻,墨大人却是从外面进来的。”
阿因说完,我就没有话可以说了。
应该是,昨天晚上,十有*,墨夷就是在这里没走。
我又忽然想起我昨天晚上的幻听,墨夷的声音在耳边。。。
当然,一觉醒来,我全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内容。
就像幼时,师傅教作诗,我作不出来,阿娘一逼,我连半夜做梦都梦到自己写了诗,还自己觉得自己写得挺好,简直好得都可以流芳百世了,我就在梦里很开心地记下来,只等醒来就写到纸上去。
然而,毫无悬念的,每一次醒来,我都是一个字都不记得了。。。
这时也一样,昨晚的幻听在脑袋里,完全没有了什么记忆,要说有记忆,也全是“嗡嗡嗡”的一片幻听的记忆。
我穿了轻便的衣服和鞋子,阿因又帮我把外袍、手帕等各种东西装进了包袱里,一切准备好,我就带着阿因出去了。
墨夷坐在椅子上等我,见我出来,站起来,上上下下看了看我,才看向阿因,“我说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是,墨大人。”
墨夷又朝阿因伸出手,阿因领会,便将手上的包袱交给墨夷。
我在旁看着,觉得墨夷特别没把自己当外人。
墨夷拿了东西,就看着我,道,“那我们走吧。”
我见墨夷背着我的东西,忽然神经一跳,“等一下。”
墨夷看我。
我讪讪一笑,“包袱,还是让阿因来拿吧。”
墨夷看着我,理直气壮,毫无心理障碍地回答,“阿因不去。”
霎时,我浑身的气血一大早就上去了,天还没亮呢,我看着墨夷,低低吼道,“谁说阿因不去的?”
“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