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瞅瞅庄安晴阴沉的脸色,心里打了个哆嗦。
村里人都知道解云山的这个大嫂向来不管他们,哪次他欺负了解云山,等解云山回去,这姓庄的可是比他揍得还要狠。
于是乎,刚看见庄安晴过来,狗蛋就在一旁煽风点火,等着看好戏来着。
可是今天的戏怎么突然换了个唱法?
狗蛋不明所以,色厉内荏地歪曲事实道:“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自己东西没拿稳,然后怪到我头上,打了我,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还的手。”
说罢,他又添油加醋道:“我亲耳听见他跟大牛说婶子你的坏话,说你抠门,才给了这么点儿大米,还说你有什么好的都藏起来不给他们。”www。
狗蛋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赌咒发起了誓。
解云山抬头看向自家大嫂,倔强道:“我没有。”
庄安晴微微一笑,“大嫂知道。”
说罢,她掰了掰手指,走过去一把揪住了狗蛋的衣领,“给我家小山山道歉,说你以后见了我家小山山都会绕道走。”
狗蛋怔住,反抗道:“凭什么让我道歉,是他先打的我。”
庄安晴冷哼一声,“姑奶奶我可没这耐心听你说谎,你还是等里正来了再狡辩吧。”
正说着,被庄安晴支走去找里正的大牛正领着人向这边赶来。
一看见被庄安晴提溜着的狗蛋,走在前头头发半白的里正气得连杵了几下拐杖,“又是你这不成器的!你又惹什么祸了!”
里正话音才落,远处便奔来一个妇人,尖声叫着:“天杀的,是谁要欺负我家狗蛋。”
庄安晴望去,立即眉心簇起。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小恶霸竟然是那婆子家的产物。
魏婆子自然也看见了自家孙子被庄安晴揪着,心肝就是一颤。
前几天庄安晴举刀劈柴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魏婆子觉得脖子一阵凉飕飕,下意识就把衣领往上提了提。
里正听着魏婆子一路嘶吼,原本就明显的皱纹此时更是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
他冷哼一声,怒道:“你这婆子还好意思说,咱圆山村怎么就来了你们这么一家搅事的。大的和人打架打进了大牢,小的整天在村里把人欺负得鸡飞狗跳,还有你这婆子,为老不尊,逼着人卖孩子。”
魏婆子努努嘴,不服道:“里正,我可没逼人卖孩子,那是姓庄的说话不算数。至于我家狗蛋,哪回不是别人先欺负他,不是那些天杀的整天说我儿子蹲大牢,狗蛋至于为了他爹跟人打架?”
这是拐着弯把里正也给骂进去了,里正气得手抖,“你这婆子,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其余众人此时也算明白了狗蛋为啥那么能狡辩。
这是真传啊。
魏婆子得意揽收了众人吃苍蝇般难受的神情,瞥了眼庄安晴,怒道:“你这贱人,还不放开我孙子。里正,她一个大人揪着一个孩子,您就不管管?”
里正看向庄安晴,多少收了些怒气,道:“云湛媳妇,有事先放了孩子再说。”
庄安晴从善如流,一下松开了手。
下一刻,狗蛋失去重心,摔了个狗啃泥,连门牙也摔掉了一颗。
“狗蛋!”魏婆子尖叫跑了过去。
庄安晴看向里正,无奈摊手,“是他自己站不稳,我可什么也没做。”
里正虽然吃惊,但也没有怀疑庄安晴暗下毒手。
毕竟他刚才可是亲眼瞧见的,庄安晴真的就只是轻轻松开了手而已,而这松开手的命令还是他这个里正下的。
对于诚意配合的村民,里正向来都是极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