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屋里,只见屋中向阳处,一个气质温婉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坐着伏在一副绣架上埋头绣着什么。
她身旁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个小香炉,香炉盖着镂空的盖子,薄薄的青烟从炉中升起,带出丝丝檀木香气,让人一踏进这个屋子就不禁身心宁静下来。
小梅和庄安晴往里走了几步,不料女子异常专注,根本没有留意到她们进来。
眼前的画面如诗如画,宁静美好。一时间,不管是小梅还是庄安晴都不忍去打破这份安宁。
她们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决定先在原地静静候着。
花师傅对屋中的动静毫不察觉,她继续埋头绣着,在她的穿针引线之间,一朵荷花正渐渐成型,开始立在荷塘中摇曳生姿。
看着那荷花瓣上欲滴未滴的晶莹雨珠,庄安晴仿佛感觉到了雨后的清爽,闻到了随风而至的阵阵荷香。
这一刻,不懂刺绣的庄安晴明显感受到了好坏绣品之间的区别。
寻常绣品中的荷花至多就是明艳逼真,而花师傅针下的荷花却异常灵动。
真是太美了!
庄安晴正感叹着,忽地就看见花师傅捏针的右手一颤,随后便见她眉心蹙紧,紧咬下唇,脸色也唰地白了几分。
其实她的这些表现并不是很明显,寻常人或许就会忽略了,比如小梅,她全程都没看出花师傅的变化。
但庄安晴有着丰富的从医经验,早已练就了一双金睛火眼,能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任何疼痛表现。
庄安晴心里一紧,悄悄往前迈了一步,以进一步看清对方的情况。
可花师傅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似乎方才所见只是庄安晴自己的错觉。
庄安晴眉心微蹙。
不,她没有看错,花师傅肯定是有哪里不舒服。
正这样想着,她便看见花师傅再次捏着绣花针扎了下去,只是这次她却把针扎进了错误的地方。
庄安晴眯了眯眼。
这错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很寻常,可放在花师傅身上却是很不正常。m。
据她方才所见,花师傅手上的针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走得无比流畅精准。
庄安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步错针让花师傅终于停了下来,她眯起眼轻轻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借此让眼睛的不适消失。
可很明显,这方法并未凑效。最终她彻底停下了手中活计,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也正是此时,莲儿已经捧着三杯热茶走了进来。
见庄安晴她们默默站在屋门附近,莲儿吓了一跳,“小梅姐姐,庄小娘子,你们怎么不到那边坐啊?”
莲儿的声音终于让花师傅回过神来。
她看向进来的几人,连忙起身迎了过去,笑道:“不知小梅姑娘过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说着,她看向站在小梅旁边的庄安晴,眉眼含笑地道:“不知这位小娘子是?”
“这位是庄小娘子,是我朋友,我拉着她一起过来了。”
花师傅听了脸上笑容依旧,柔声和庄安晴打了招呼,接着又招呼二人到茶桌旁坐下用茶。
“不知小梅姑娘今日前来花盈阁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