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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虽是这样问,可是心里隐隐已经有了答案。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爹娘不是好相与的,过于计较算计。且他爹在新年的时候被柴榕给打伤,当时他便口口声声绝对要报复,他当时竭力劝了,只当他们知晓利害就此收手,谁知背着他居然使出这样见不得人的招数。
那是他外祖家,娘亲的亲爹娘家——
他们,她怎么下得去手?!
陈清的脸刷一下青了,“四舅母……”
“我知道你心疼你娘,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贵妃叹道。
陈清见他们之初虽是冷着张脸,可是她说完之后,他明显变了颜色,想是这里面的原由他是当真不知。
这便好说,怕就怕人家娘俩同心同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如果柴银杏还在乎她儿子的想法,总是会好说些话。
毕竟柴银杏年岁也不小了,儿子难免比父母更被她看重。而且,若能老少夹攻,柴银杏就范的可能也就更大一些。
“可是我们反过来想一想,一个即将送自己儿子上战场的娘亲,她的心理又是怎样?她该有多恨?”贵妃顿了顿,“而且这原本只是我和你娘之间生意上的摩擦,如何又关你大舅和大舅母什么事?他们一家又何至于此呢?”
陈清思绪烦乱,贵妃的话他似乎都听了,似乎又都没听进去。
他踉跄着起身:“等等、等等!我去问我娘。”他已经认定了事实,可又不希望这么阴暗龌、龊的真的是事实。
陈清一走,陈澈也跟他屁股后面走了,绷着一张小脸狠狠地瞪了贵妃一眼。
贵妃松了口气,陈清不是和柴银杏一个黑心肠那就最好。
正这时只听对柴大哥呜咽着哭出声,等她看过去,便见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老脸憋的通红都给哭拧歪了。想是不想被她看笑话,可是又怎么都忍不住了。
“是啊,我们何至于?!”他哭,脸埋进一双大掌中,话音儿都给磨岔了。“跟我们有沈摩关西啊。”
“……”要不要摘这么清?
那不过是她煽、动陈清的话,陈清没看出受没受影响,倒把苦主给说哭了。
“大哥……大哥……”贵妃脸上发烫,四周的眼神太过火辣,快把她面皮给烤焦了。可以想见,让陈澈那熊孩子扣了个银妇的帽子就燃爆了众看官的八卦神经,前有陈清魂不守舍的离开,再有柴大哥委委屈屈的这么一哭,生生就能衍化出无数个香、艳小故事,而她更是每部剧的女主角!
“咱能不能克制一下,”贵妃小声道,额头三道黑线。“让人看见……不好……”
不过话是这么说,贵妃硬是顶着烤焦人的眼神一直坐在原位,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毕竟这人来人往,吃完饭一走谁还认得谁?现在她跑出去倒是不必让人指指点点,可是天冷谁受冻谁知道,她顾忌名声没错,可没有自虐倾向。
可怜她前世从来都是因为美貌,因为身份尊贵而受到万人瞩目的视线,哪里想到重生之后竟是顶着一脑袋的丑闻为人所关注……
真特么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用木墩儿的话说,真他娘操、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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