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卓南离开后,雷慎晚靠着卧室门,她自觉自己已经在一条叉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两天,她似乎越来越想念言虎了。她有时候会把南哥哥看成言虎,甚至会把他无意中的某个动作、言语与言虎联系起来。
比如说,他戏称她小猫钓鱼时,她便联想到言虎称她为小猫的时候。
又好比今天,进入考场时,她竟鬼使神差地像以前跟言虎相处那样,戏称他为“爸爸”。
她想起了那时第一次称呼他为“爸爸”的场景。
那天,他躺在床上阅着文件,很认真的样子。
她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后,有点儿无聊,闲闲地把手搭在他的腰带扣上,将他的皮带扣解开又扣上,听着皮带扣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觉得挺好玩。哪知道刚玩了两个回合,他便扔了文件,将她旋风一般的扑倒。
然后,她便经历了那个至今想起来还会脸红身燥的夜晚。
那天晚上她差点丢了半条命,她记得她求饶时叫过她哥哥,甚至爸爸。
但她觉得他彻底疯起来,便是从她叫爸爸之后……
今天,她故意叫了许卓南爸爸,他脸红了,是那么的红。
她想,如果今天送她的人换作是言虎的话,或许,他会冲进来捉住她,先狠狠的吻她一顿,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着那最粗鄙的情话。
还有今天晚上,她绝对是没觉可睡了……他在那件事儿上,耐力和毅力似乎总是保持着最佳的作战状态……
她又想到哪里去了?
她好像真的堕落了……
*
夜,沉静了起来。
月儿挂在空中,俯视着这座公寓中两个楼层的两个卧房。
那个身材姣好的女孩子,盖了层薄薄的凉被,锦被掩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时不时的还会发出轻轻的叹息。
那个英俊的男子,关闭了所有的光源,站在窗口,时而45度角地仰望夜空中的明月,时而盯着这校园里的花园若有所思。
静寂的夜里,明亮的月儿实在是无法理解人间这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
翌日早餐时分,许卓南在餐桌上说要出趟短差。
雷慎晚点点头,心里也默默地松了口气。
他昨天晚上提及的那件事儿,她的心里,还是有压力的。
她似乎是真没有想好,下一次该如何应对昨晚的场景。
下午,雷慎晚刚刚下课的时候,陈爷爷打过电话来,说家里的那只马尔济斯小奶狗的主人好像找上门来讨狗来了。
雷慎晚这便急匆匆地驾了车,前往城郊别墅。
那只恩卡狗,见到雷慎晚归来,绕在她的脚边转圈儿。
“那讨要恩卡的人说,他忽然有个急事儿,等不及你回来了,刚刚离开。他说他明天早上再过来。”
“男的吗?”
“是个男的。但我看着也不像是个好人。咱们家拆迁队长比我还急,从来都只干拆迁工作的家伙,今天变了脸,朝那讨狗的家伙狂吠,我估计那家伙也怕队长咬他,急急地走了。”陈爷爷笑着描述。
恩卡现在就像雷慎晚的贴心小棉袄,她回来的时候,它几乎是步步不离,不是帮她叼拖鞋,就是在她看书的时候,给她当手枕;还要么就乖乖地趴到她对面,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她只要一抬头,它便用湿露露的眼神看着她,欢快地甩动着小尾巴。
而“拆迁队长”就不一样了,它倒像雷慎晚的傻儿子。
她不在的时候,他经常不是折墙,就是拆沙发。她在的时候,它的拆迁工作会收敛一些,但它会像个人来疯,兴冲冲地扑向她。
在她被吓到惊恐躲闪的时候,它便像个小傻子一般直立在哪儿,看着她。直到她恼了,它才灰溜溜地蹲在她跟前,用它的狗头蹭她。
她若不生气,它便得寸进尺地将它的狗爪子搭到她的肩头,然后哼哼唧唧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