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融化之后,水流可能会变的比较湍急,老九开始计划在冰面不能承重之前,潜到水里观察一下。
“九哥,我们如果能活着回去,把这些经历给别人说一下,他们能信吗?”我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嫩妈老二,这冰也就半个月就能化掉了,你觉着呢?”老九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反问我道。
“半个月?九哥,最少也得一个半月吧。”我有些捉摸不透老九话里的意思。
“嫩妈老刘,你先别脱裤子,嫩妈你说这冰什么时候能化掉?”老九一把抓过大厨,制止了他的扒衣动作。
“哎呀呀,这俗话说的好,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冰河开,六九燕归来,这59等于45,也就是说按咱中国的节气说,这冰一个月前就该化了。”大厨的这段话完爆了理论知识。
“嫩妈老二,明白了吧?”老九语重心长的说道。
“九哥,你的意思是说一百个人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就好像这冰一样,有的人说一个月能化掉,有的人说半个月,而有的人说已经化掉了,你想让我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人信自然会有人不信,只要我把故事说出来就好了,是吗?”我猛然醒悟,老九的心灵鸡汤煲的简直太及时了呀。
“嫩妈老二,你说的什么玩意儿,我的意思是他妈的冰快化掉了,我们得赶紧下水!”老九说话间全自动腰带已经打开,而大厨则脱的只剩鱼饵内裤,俩人看样子准备要入洞了。
潜水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所罗门群岛发现渔民尸体的时候,我被大厨拔掉氧气管,差点挂在日本鬼子的军舰里,本来这次计划老九和卡带下水,我和大厨接应,而大厨居然自告奋勇要加入第一梯队,几日的冬泳训练让他的生殖系统得到了质的飞跃,甚至连梅毒都有要被根除的迹象,老九也考虑到大厨万一在接应的时候再把输气管当做绳子拔上来,也就同意了他下水的请求。
上次是军舰,这次是潜艇,我都不敢想我们怎么总是跟二战的轴心国勾搭在一起,照这么下去岂不是马上要见到意大利的坦克了。
水并不是很深,老九和大厨做了几个预热的动作,戴好自制的潜水面罩,小心的滑进冰窟窿里。
两人下潜时产生的水花还没有完全消失,大厨和老九却又陆续的钻了出来。
“九哥,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我帮老九把面罩脱下来,诧异的问道。
“哎呀呀,冻死我了,快,快把我拉上去。”大厨像一只蚂蚱一般,躬起身子,用力的向上窜动着。
“嫩妈老二,底下太冷了。”老九的嘴唇已经发紫,看上去马上就要休克了。
还好我和卡带的后勤工作做的好,我们拿出保温用的棉被将两人包裹住,然后快速的转移,回到基地里
“九哥,你们看到水底下是什么东西了吗?除了潜水艇还有别的东西吗?”待两人恢复过来后,我赶忙问了几个问题。
“哎呀呀,我都冻成那个逼样了,什么玩意儿也看不到啊!”大厨哆嗦着,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
“我去,底下有那么冷吗?”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这几日的冬训,早就练就了一番超强的体质,而且按道理来讲,水底下的温度应该比表层的应该要高才对呀。
“哎呀呀,冻死人啊,阴冷阴冷的。”大厨把话题搞的又惊悚了。
“九哥,现在怎么办?”我有些绝望的看着老九,难不成我们真的要等夏天到来了吗?
“嫩妈老二,等吧,这底下感觉不太对。”老九把身子仰了一下,眼神空洞的盯着远方。
我去,俩人怎么搞的跟诈尸了一般?难不成潜水艇底下有纳粹鬼子的冤魂?想到这里我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妈的还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了。
真正有机会回家去不能回去的时候,所有人心里都非常的痛苦,氢气球一天天的开始萎缩,“SOS”求救标识也渐渐分辨不出,气球上悬挂的天线也掉了下来,收音机里除了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道哪国语言的波段之外,完全找不到华夏人的声音,一时间我们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除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别的东西似乎离我们很遥远。
冰完全融化那一天,银河里的水暴涨了两米多高,湍急的河水夹杂着小块的浮冰在太阳底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此时的气温已经能达到15度左右,而我们却被宏大的银河隔离开来,潜水艇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银河发源地的冰山不断地融化,河水越来越高,我们甚至都忘记了潜艇的具体位置。
氢气球已经完全萎缩了,求救标识也变成了一堆废品,除了潜水艇和奇迹,我们想不到其他能回家的途径,距离鬼子日记上记载的无风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开始计划做一个木筏,划行到潜水艇的上方,然后潜到水里去看一看。
我们把粗一点的桦树枝绑在一起,做成一个木板状的平台,老九又将用完的柴油空桶系到桦树枝上来增加浮力,卡带按照理论知识用扳手做了一个简易的锚,可以在激流中缓和一下。
我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木筏在银河里根本无法摆正位置,好几次甚至都要被巨大的水流掀翻,人跟本无法踏足到上面,所有人又都陷入了悲凉。
还好我们拥有美丽的春天,四人可以徒步翻越太行山,在粗糙的沙滩上看候鸟交配,可以看远处折戟的蓝宝石轮锈迹斑斑的桅杆,不一样的是大家话都少了很多,卡带不在吐露自己的理论知识,老九像个处女一般紧闭双唇,大厨则喜欢静静的坐在山坡上,看着万物复苏,心里想着自己老婆是不是已经领到了自己的死亡赔偿金,和小白脸来北极旅游。
夏至和极昼同时来到这里,太阳24小时悬浮在海平面之上,洒下金色的光芒,翻飞起的水珠也变成了金黄色,我突然感觉这有些神奇,好像自己拥有了比别人多了一倍的时间,可是拥有这么多时间我们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种颓废让我们精神也有些恍惚。
“九哥,夏天很快就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下过冬的东西?”我躺在沙滩上,看了一会野外无码群P后,朝闭着眼睛躺在我身旁的老九问道。
“嫩妈老二,没意思。”老九眼睛都没有动,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九哥,我想回家。”我鼻子有些发酸。
“嫩妈,回不去啦。”老九挪动了一下屁股,眼睛微微张开,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