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想来那条老狗应当是被活活吓死的。
起初,我尚心存疑虑,莫非是卢老狗目睹其子惨遭横祸之后,便假装毙命以求脱身?抱着这般念想,我便用控尸之术将其尸身唤出,详加检验,并额外补刀。
经此确认,那老狗断不可能再有生机,命丧黄泉,确凿无疑。”
虞婆婆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按你这个说法,那他确实死透了。”
面具人将手从虞婆婆手里抽了出来说道:“虞婶,我给你送份见面礼吧。”说完她低声念咒,念得几句,眼中精光一闪,再次拍了拍手,只见几队村民抬着人走了出来。
村民四人为一队,每队都举着一个人,那四个村民,或抬着手,或托着脚,就将手里的人这么高高举着,木讷机械地走了过来。
王阳认得那几个被抬的人,罗武、罗平、张磊建以及他们的父母(除了躺在地上的李桂芬)。
被举着的人头脑已是有了意识,但手足仍是不能动弹。
他们脸上布满了惊恐,拼命晃着唯一能动弹的脑袋,想从被托举的状态逃脱,但身子底下的村民用力紧紧地抓着,像铁锁一般牢固。
罗武等人发现自已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束缚,便开始痛哭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罗武哭喊道,见面具人无动于衷,又看向虞婆婆:“虞婆婆我们还是小孩子,我们不懂事,你帮我们求求情吧!”
罗平被吓得尖叫起来:“都是我哥指使我的,不怪我!我愿意坐牢,我要坐牢,我要认罪!”
面具人斜眼看着他,一声冷哼:“坐牢?你倒是想得美,你这个年纪,坐完牢也不过二十、三十,正好工作,不用读书是吧?”
罗平杀人的时候原本有恃无恐,觉得自已大不了坐几年牢,反正不会死,根本无所谓,要不是白天自已嘴巴突然说不了话,他非要咒骂牛大壮几句,显摆显摆自已从互联网和电视上看的“知识”。
如今被面具人拆穿想法,才真正意识到恐惧,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和他讲道理,他哭爹喊娘地求饶着:“你杀我哥,杀张磊建,杀他爹,杀他妈,杀我爹,杀我妈,杀谁都可以!谁都可以,求求你,我还小,别杀我,放过我,放过我吧!”
其他人听他这么说,都纷纷骂他是畜生,一时间,争吵声、求饶声、痛哭声混成一片,不绝于耳。
面具人显是听得心烦了,转过身,对着那些举着人的村民说道:“让他们死吧!”
言出法随,令行禁止。
她话音刚落,村民抓着他们几个的胳膊、小腿就往四个不同的方向跑。
“咔嚓”“咔嚓”,一瞬间,四肢生生被扯断,鲜血飞溅,血腥至极。
原本健全的身体,如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躯干,宛如一根根人型棍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挣扎,蠕动。
顿时遍地哀嚎,撕心裂肺,在安寿村的上空久久回荡。
面具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地上不断挣扎、不断扭动身躯的人棍。
她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一般,沉闷而压抑:“李桂芬,你那张嘴厉害得很!恶毒得很!既然如此,就好好利用你的嘴吧!”
她才说完,适才被曾谱航封住魂魄的李桂芬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一切、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她眼里充满了癫狂和贪婪,仿佛变成了一只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