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是草草的在衙门随便睡下了,尚好这次领衔没有白花了住客栈的银钱。<p>
莫浩穹在床下直起身子靠在墙上,揉揉脑袋,挠了挠睡地板睡的有些发凉的后背,再头疼的看了看窗外阴云密布的天上,又头疼的看了看床边上睡的没点形象的赵清秋。<p>
昨晚给他四人的只有两间房。<p>
三男一女,怎么分都怪,因此昨晚领衔不带犹豫地勾着张兼筠直接入房,给了莫浩穹一个大大的笑脸。<p>
“你两是师徒,亲密嘛,我和兼筠谁和赵老妹儿呆一晚都不好。”<p>
莫浩穹很想很想跟领衔说要不他三男的凑一间房怎样,但领衔只留下了一个孤傲的高亢的关门声。<p>
莫浩穹疲惫地再揉了揉面庞。<p>
原本他也是睡在床上的,但赵清秋昨晚睡的并不踏实。<p>
说好的两人中间摆一水碗,一床两分,互不打扰,但不知是半夜何时,赵清秋于睡梦中来了神来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腰间,将他直接踹下了床。<p>
更神的是,那水碗纹丝不动,稳稳当当,他也没法子说是怪赵清秋睡相极差,只得狼狈地爬上床,把把赵清秋裹成了粽子的被子弄开了一小角,铺在他的肚子上。<p>
不知过了多久,赵清秋于梦中故技重施,再次给莫浩穹腰间来了一记狠踹,在莫大宗主落床之后,她还呲呲磨牙,发出了桀桀怪笑。<p>
无论是谁在睡熟了之后被连踹了两记,而且重的直接被踹下了床之后,都会有几分火气。但莫浩穹听见了赵清秋诡异的磨牙声和令人发寒的桀桀怪笑,那火气也就立即散了下去。<p>
赵清秋嚣张跋扈地把被子全部夺走,把她自己卷曲成一团,就活脱脱一个粽子。<p>
莫浩穹咸鱼至极地原地躺下,感受着背部的寒意,勉强睡了一夜。<p>
现在正是夏日,本是很是燥热,但昨夜那入夜时分,又骤落下一场暴雨。清凉的雨风片片吹来,还是有些寒冷。<p>
尚好,他是在冰天雪地的剑谷里从小长大,寒冷此等怎能伤……<p>
莫浩穹勉力站起身来,背部陌生的酸疼的厉害。地板上的寒意不同于飘飞的风雪,终究是钻进了他的身体。<p>
窗外乌云越发的浓厚,此时正当正早,却并无多少天光,整个天地都是一发暗沉的颜色。花草树木失去了明光,都像是用沙粉厚厚地盖了一层。而昨夜残留的雨水积在院子里,污的有些厉害,倒影不出草木的原味,这是一个打不起活力的一个早上。<p>
该要去千知观,去找那个该死的倚算了。<p>
街上。<p>
莫浩穹把伞架在肩上,走在一干人的最后头,郁郁而行。<p>
暴雨总是不会给人什么好心情,以伞弄雨并缥缈而行,那都是在悠悠细雨之下才能品味的事。<p>
而现在,只有瓢泼大雨摔在伞上沉闷的打击声,接连不断,吵闹,也烦杂。<p>
街上的摊子早已收尽,而两侧的街铺也被雨幕遮蔽的难以看清。<p>
莫浩穹右侧,一店裁缝铺。<p>
一人躬身坐在小马扎上。<p>
一直看着莫浩穹向前走去,直至消失在了那雨幕之中,他便悄然起身,随之融入了雨幕。<p>
千知观。<p>
两队童子此时一个不落,有些颤抖着站在门前的檐下。<p>
雨,可以被那檐挡的干干净净,但风不行。<p>
他们笑着迎接了莫浩穹一行人,只是其中的二三童子面色已经冻的发白,小小的身子已如风中一叶,似乎随时要被吹跑。<p>
一行人踏入观内,莫浩穹最后一步踏入。<p>
他移眸看了看他身下的那位女童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