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当真。虽然这里是烟花之地,我们说话也是一言九鼎的。好,你别哭了,我的好女儿,你嬷嬷我心也是肉长的,我一见你这么一哭,我的心也不好受。快,别孩子气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答应的满足洪公子的一个要求,他让你帮他鉴别一幅画,看是不是前朝有个女画家李什么照的真迹,你就给他看一下,是真是假随你说,哄他掏几万两银子的鉴赏费来。”
“什么俗物,我从来没听说过前朝有什么女画家,快拿开,不要拿那些俗不可耐的东西来弄脏了我的手。再说,我也不会鉴赏什么古画!”苏娇娇气愤的说。
鸨儿见娇娇气消了很多,但还是不肯接画,她也没办法,她忽然想起那位刘先生教她“咒语”,就把画卷在娇娇头上绕了几圈,口中念道:“燕燕于飞——”可是下面是什么经刚才娇娇这么一闹,下句早忘光了,娇娇生气地说:“干什么,快拿起走,不然我给你撕了!”
鸨儿无法,只得转身走了,她走了几步,猛然想起下句,她边走边反复地说:“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苏娇娇听了,心中一惊,一个鸨儿何以知此二句诗,娇娇觉得蹊跷,忙叫住鸨儿:“嬷嬷,你回来。”
鸨儿一见,就转身回到娇娇身边,嘴里还在念着“咒语”。
苏娇娇见了说道:“别念了,把你的画给我看一下。”
鸨儿见了心中暗暗寻思:“这个咒语还真灵,才念几遍,她就被迷住了!”
鸨儿把画递给娇娇,娇娇打开画卷,连她自己也惊呆了,苏家万物被劫毁,怎么这幅画会流传到杭州城来。莫非……
娇娇看了好一阵,一大滴眼泪落在纸上,她赶紧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淡地问道:“这幅画是哪来的?”
“就是那位洪公子和那个刘师爷带来的。那个师爷说这幅是他们花了一百万两银子买来的,这么一幅画就值一百万两?那些有钱人真是挥金如土呵。这画是真迹吗?”鸨儿吞了一口唾液,睁大双眼问道。
“是真迹,宋朝词人李清照的真迹。他们人呢?”娇娇问道。
鸨儿见娇娇高兴起来,就回答道:“他们二人,还有四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都在大厅楼上雅间等你的消息。他们要求要当面听一下你的鉴定。”
苏娇娇听了叹了一口气说:“既然人家花了一百万两银子来下了一局和棋,那就只让洪、刘二人进来我给他们鉴定一下吧。”
“不过,他并没有下赢你,第一关他并没有闯过,明天还得让他从头过关,他已经包了明天的标,我还要让她掏一百万两银子出来,我们争取第一关就要叫他掏五百万两银子出来。”鸨儿兴奋地说。
“你的心真够狠的。一个人不可太贪心。”娇娇冷冷地说。
“这就叫见猪不整三分罪。我这也是为你早日凑够赎身银子,我的儿!早日还你自由身。”鸨儿假惺惺地说。
“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乆了。”娇娇说道。
鸨儿高高兴兴地走出门去,她走了几步,回头扁了一下嘴说:“你就去痴心妄想去盼望你的自由吧!蠢蛋。‘进了映月楼,活着别想走。’到时候老娘自有办法对付你。哼,连你这么个丫头都对付不了,我还怎么在杭州码头上混吗?”
鸨儿来到八号雅间,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把脚上的鞋子也脱了,两脚盘在椅子上,两只手直捶大腿,口中嚷道:“哎呀,这一趟跑得我真是腰酸背疼,比走一天路还累。这个娇娇姑娘脾气死犟,好歹就是不愿给你们鉴定,还骂得我狗血喷头,说什么不该拿那些俗不可耐的东西去干扰她,我跟她解释了半天,说这是大都来的洪公子花了一百万两买来的古董、名画,她都不瞧一下。我把刘先生的咒语念了一百遍都不管用,我好说歹说,好话说了几箩筐,都不管用。最后我说,洪公子是朝廷里吏部尚书洪大人的公子,这次来杭州就是来收买我们映月楼的,洪公子财大气粗,有的是银子,一旦收购成功,我们都在洪公子手下混饭吃,你得罪了他,今后有你的活路吗?我这么一吓唬,她才同意鉴定。哎,我喝点茶,口我都说干了。……”
这个老鸨儿不断给自己表功,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苏姑娘对画的评价怎么说?是真品还是赝品?”朱元璋问道。
“我们娇娇说了:这幅画既然买价是一百万两,鉴定费起码要十万两,一分也不能少。”鸨儿一边捶腿一边说,“哎呀,我这腿怎么回事?抽筋了,好疼呀!我都下不了地啦!”
吴王听了,差点笑出声来,他说:“十万两,小事一桩,给!请嬷嬷在前面带路。”
刘伯温把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到鸨儿手上,她把银票揣入怀中,一下从椅子上把脚伸到鞋里,蹭好鞋子,站起来,大腿也不疼,小腿也不抽筋了。刘伯温笑道:“银子这东西真是好东西,包医各种疑难杂症!”
鸨儿说道:“洪爷的事,就算我跑断了腿,我也乐意。娇娇说了,只叫洪、刘二位爷进去,其他的人在这里等一下。”
“好,你们四位就在这里等一会,我想在这个楼里的安全,嬷嬷会负责的。”吴王对其他四个人说道。
“这一点请洪爷大放宽心,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楼的主人是谁,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我这里兴风作浪?”鸨儿拍着胸膛,底气十足地说道,“那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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