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
宋高宗赵构端坐书房龙椅之上,正端着一杯香茗慢条斯理地品着,眼神中若有所思。
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来报:“陛下,大宗正齐安郡王赵士?有急事求见,正在门外候旨。”
赵构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宣大宗正觐见!”
“是,陛下!”
一位年近六旬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紫黑色的三爪蟒袍的老人急匆匆地奔了进来,撩起袍服“扑通”跪倒在地。
“臣赵士?拜见陛下。”
赵构故作惊讶地一摆手道:“大宗正快免礼,朕不是早就说过吗,你见朕随便行个礼就好了,不必大礼参拜。”
赵士?低着头面露惭愧之色:“此次不比往常,臣是替我那不孝子请罪而来,臣这张老脸……”
“唉,臣老来得子,错就错在过分溺爱于他,请陛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机会,臣一定带回府去严加管教。”
赵构慢慢站起身来,冷冷地朝旁边扫了一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大宗正搀扶起来,赐座!”
旁边几个小太监吓得手忙脚乱地上前把赵士?扶了起来,扶到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定。
赵士?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朝赵构谢恩道:“臣谢陛下体恤,臣有罪啊!”
赵构从书桌后面慢慢地踱步出来,并没有理会赵士?,而是走到了旁边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大宋疆域图前,望着图哀叹一声。
“唉,大宗正,自靖康之难后,朕勉力接下老祖宗这半壁江山,一路走来其中辛苦你是最清楚的,也多亏了你两次在危难关头全力支持朕,才让朕勉强坐稳了这龙椅,你的功劳朕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赵士?赶紧站起来惶恐道:“陛下继承大统,乃天意所在民心所向,臣尽微薄之力不敢居功……”
“皇叔,你这么说,就是跟朕隔心了啊!”
赵构突然换了个称呼,朝两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旁边的太监侍女迅速地退了下去,空旷的书房里只剩下了君臣二人。
赵士?的心也慢慢地提了起来,他猛然意识到今天这出戏绝不是偶然,只能试探地又问了一句。
“陛下,臣今天来是为了犬子请罪来的,还请陛下宽宥……”
赵构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皇叔,这都是小事,朕此时此地想跟你说一件大事,你可愿意听?”
“陛下,臣洗耳恭听!”
赵构重新走到书桌后面坐定,双手扶着书案目光变得有些凌厉。
“我听说皇叔联合了一些皇室宗亲和朝廷勋贵,准备在十日后的大朝会上力保岳飞无罪,可有此事?”
尽管赵士?有些心理准备,还是被惊得猛然抬起头来,正对上赵构那炯炯逼人的目光。
“啊,这个……臣确实有这样一些想法,岳飞此人臣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不可能抗旨谋逆……”
“好啦!”赵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朕今天不是来听你替岳飞说好话的,岳飞有罪没罪,朕心里比你清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