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爷没回东宫,王安一早派人来接姑娘回去。”
太子昨晚居然没回东宫?明明那个时候还不算晚。
溶溶来不及细想,忙问:“那元宝昨晚是一个人睡的,是不是又没睡踏实?”
“姑娘别着急,我听传话的人说,昨夜元宝殿下似乎睡得比往常好些,只醒了两三回。”
元宝本来就睡眠浅,醒两三回定然也没有睡好。
这人真是的……便是在自己这边吃了闭门羹,也不至于不回去吧?竟这般没把元宝放在心上么?
然而想着想着,溶溶心里又因为太子突突突地跳了起来:“有暗卫跟着他么?不会遇刺了吧?”
翡翠自是知道太子是备马离开的,只是不便向溶溶透露太子行踪,便道:“姑娘不必担心,且不说爷的武功无人能及,他身边有人跟着,若是出事早就传消息了。”
“什么无人能及”,溶溶不以为然,“上回不就受了那么重的伤。”
翡翠眸光一暗,“那个刺客……”却只说了这四个字就没再说了。
上回是因为有元宝在身边,那个刺客太过卑鄙,居然攻击元宝殿下,千岁爷一时情急,这才用手挡剑,受了重伤。之后,殿下硬是用一只左手将刺客制服。不过,翡翠怕这般解释,又惹起溶溶旁的担忧,因此不再多言。
听翡翠提起那刺客,溶溶想起上回福全说在那个庄子上要连夜审那刺客,太子都回来这么久了,刺客的事应该早就解决了吧。
上回他就因为要审刺客没回东宫,昨晚该不会又去审刺客了。
也不知道那刺客到底什么来路。
“溶溶,你起了?早上熬了粥,我给你舀一碗?”薛小山从屋里出来,见溶溶跟翡翠站着说话,便过来问道。
“不了,二哥,我着急回主家,喏,这是我昨天说的那颗珠子,你收好了,等典当了钱凑足一百两送去静宁侯府给蓁蓁。”
“走得这么急?”薛小山微微一怔。
“主家出门办事了,只留了元宝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薛小山垂下头,“要我送你吗?”
溶溶看向翡翠,翡翠摇头,溶溶便知东宫的马车在巷子外。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成,一会儿祖母醒了,二哥替我说一声。”溶溶同薛小山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出门了。走到巷子口,果然瞧见了东宫马车,正欲上车,忽然听到后头有人在问:“是溶溶姑娘吗?”
溶溶回过头,正好看到了从前在槐花巷租住时认识的绣娘秋月。
“秋月姐姐,这么早就去绣坊吗?”
秋月比从前憔悴了许多,见溶溶问起,苦笑道,“姑娘还不知道绣坊的事吗?”
绣坊出事了?
想到梅凝香张扬明艳的模样,溶溶有些不信,“我这阵子回来的时日少,每次都匆匆来匆匆走的,确实不知道。绣坊出什么事了?”
“唉,梅老板失踪了,都快一个月了。她不见的那天,我还在这边巷子里遇到过姑娘呢!”
秋月这么说,溶溶倒是想起来了,上回回来的时候见到绣坊的人在到处找梅凝香,确实很久了。
“梅老板这么久了都没回来?”
“可不是么?整个人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梅凝香到底关照过溶溶许多,听到秋月如此说,溶溶便担心起来:“可曾报官?”
“报了,官府查了十几日也没什么消息。”秋月叹了口气,“她一走,绣坊树倒猢狲散,姐妹们都出去找活儿做了。”
绣坊是梅凝香的心血,账簿、银钱都是她亲自在管,她不在,绣坊自是无法运转了。
“如今我家里日子比从前好些,秋月姐姐若有什么难处,可来找我。”当初溶溶刚搬到槐花巷的时候,双腿不能下地,春杏里里外外根本忙不过来,大杂院的绣娘们经常搭手帮忙,晾衣服、烧水都做过,溶溶和春杏的饭,十日有九日是她们从绣坊提回来的,如今她们有难了,溶溶自该相帮。
“多谢姑娘好意,如今倒是不必,那院子是梅老板的私产,她不在,我们也能在那边落脚,出去帮人做做浆洗,勉强能糊口。若是她再不回,索性我就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