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最听溶溶的话,可是当这个乖孩子长到十岁的时候,突然不许她叫他元宝了,她很喜欢元宝这个名字,可因为孩子坚持,于是改口叫璟儿,只是偶尔顺嘴喊一下。
刘璟的脸色不好看,“母后,宫里人都在传,说我要跟阿宁定亲,我怎么不知道?”
溶溶道,“没有要定,我还在看。”
但看来看去,常进宫的贵女中,似乎宛宁跟刘璟最投缘。
“那就是你有这意思了?”
刘璟莫名烦躁。
“你不愿意吗?”
溶溶奇道。
“我当然不愿意。”
溶溶有些惊讶,只好向刘璟说出自己的考虑,“阿宁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你做什么都带着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护着她,难道你不喜欢她?”
“我喜欢带着她玩,那是因为阿宁长得可爱,又很听话。”
“所以呢?”
“我只是当她是妹妹,况且,阿宁也不喜欢我。”
“阿宁不喜欢你?
如果她不喜欢,她一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怎么会天天跟在你们几个野小子背后转悠?”
刘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母后,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我乱元宝,你怎么那么说?”
刘璟见自己说话惹恼了母后,顿时低下头,可听着溶溶又叫他元宝,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个老糊涂。”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可溶溶跟他离得近,一个字都没漏下。
还来不及训他,刘璟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坤宁宫。
刘祯赶过来的时候,溶溶正在抹眼泪,二皇子刘润在旁边陪着溶溶。
刘润是刘祯登基第二年出生的,比元宝小五岁,还是会黏母亲的年纪。
“润儿,你先下去,父皇陪母后说会儿话。”
“是,父皇,”刘润乖巧地走了出去。
刘祯这才转向溶溶,“先跟你透个消息,我已经下旨,让刘礼今年回来过中秋。”
十一年前,登基封后大典之前,庆王刘礼就带着王妃梁慕尘回到封地,十一年来未曾奉诏入京。
有些事,不问罪是不问罪,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母后的身子近来总是不好,该叫他们回来看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事溶溶早就放下了。
这些年她与慕尘一直有书信往来,慕尘远在千里之外,替她修改了不少文稿。
她早就想慕尘了。
想见见慕尘,也想见见慕尘的一双乖巧儿女。
说完了正事,刘祯这才问道:“璟儿说什么了?
把你气成这样。”
“他他说我乱点鸳鸯谱,还说,还说我是老糊涂。”
溶溶越说越委屈,扑到刘祯怀里比方才哭得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