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她的下颌,扭唇笑了,问,“他有没有这样抱过你?我猜,他一定没有。那个天下第一无情无趣之人,我猜他连你的唇都没碰过,我都暗暗纳罕,他是怎么让你怀上孩子的。”
下一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炽热的温润压迫而下。
韦叶痕做了一个,他在梦中做过无数次,但现实中一次都没做过的动作。
冰凉的指捧着她的脸,不许她逃,漂亮的薄唇轻轻吮吻过她的唇。
红尘静默,俗世哗然,这一刻,满天神佛仿佛都在低着头,笑嘻嘻地往下瞧着。
其实再多么不容于世的行为,这一刻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男人吻了他心爱的女孩而已。
他的云松清香,她的猝不及防。
他知道她不会愿意,他已经打算好了用强。
他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十指陷进她的发中。他的臂力惊人,扣住她的腰,纵使她挣扎一辈子,也休想挣脱出去。
可是当他真的一点点凑近,轻啄上那微凉的樱唇,微颤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吸吮着那片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当他真的在她唇上辗转时,却不舍得对她用强了。
这个他爱了十年之久的女孩儿,他怎么舍得伤她一分一毫,怎么忍心不对她温柔以待。
然而,沉溺在这一刻的温存中,心神为之悸动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他闭着眼睛温存,她却大睁着双眼,目中只有不可置信的愤怒。
铁钳的手臂稍一放松,她就从他的怀中猛地挣了出去,转身推开房门,大步跑出去了。
他怅然若失,没有去追。
他偷走了一个吻,暂时已足够。在《唤魔经》练成之前,在把她变成“另一个人”之前,他不该再轻举妄动。
否则纵然他能接受,也会把她逼疯。
“哗!”
猝不及防地,院中传来一声水响。不等韦叶痕有所反应,远处传来丫鬟的惊呼声:“不好了,王妃——前王妃失足落井了!”
韦叶痕的心上被狠狠抓了一把,飞身冲出房去。
院里的井台边已经有几个嬷嬷站着,她们扔桶,摇辘,七手八脚地将井中人打捞上来。
其中一个嬷嬷试了鼻息和胸口,道:“还有热乎气儿,只是叫水冲闭气了。”
“要不要叫个大夫瞧瞧?”几个嬷嬷商量。
这一番变故,将住在王府另一头宫殿中的王妃韦棋画也引过来了。韦叶痕面色略沉,闪身暗处。
华服裹身,腰肢摇曳如柳,韦棋画一步一莲地走过来,肤色胜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
她盈盈笑道:“不用往府外找了,小世子中午吐奶,我叫来了两位御医,这会儿都还在府里呢。”回身吩咐打灯笼的丫鬟,“去,把留下用晚膳的赵御医、贺御医都叫过来。”
丫鬟去外宅叫人,嬷嬷们有的抱脚,有的抬头,有的扶腰,将昏迷的前王妃往屋里送。
有人惊呼:“不好了,见红了,下身见红了!”
众人看去,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前王妃的下身裙摆从腰往下,迅速地洇开一片血色,仿佛盛开中的红莲,瞬间将素青纱裙改换了色泽。
韦棋画镇静地吩咐:“先把她扶回床上吧,御医就来了,是好是歹先让他们瞧了再说。”
御医很快到了,一个名叫赵度然,一名贺见晓,都是十分年轻的俊秀人物。嬷嬷一见御医这般年轻,就将床帐放了下来。
床帐中垂出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手腕上搭着丝巾。
赵度然与贺见晓先后诊脉,交换看法,然后拟了一张方子出来,并留下医嘱,“照此方服用百日,方可停药,中间一日都不能断药。”“吃了药就没事了?”韦棋画眯眼笑问。
“她刚生产完,尚未出小月,下腑经冰水一激,往后可能无法再有孕。”赵度然避开众人,轻声告诉韦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