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母亲出法院,蒋嫂与志晖跟在后头,方明走在我身边。
王律师灰头土脸,季成笑盈盈与当事人握手。
成王败寇。
季成走到我们身边来。
“好久不见,师弟。”他笑着向方明招呼。
“你依然如故,为赢官司,喜爱剑走偏锋。”方明愠怒。
“记得老师也一直说你好高骛远。”他倒微微笑。
方明不愿再跟他多说半句。
阿邦接我们回去。
舅舅也跟着过来。
“姐姐,你且放心,公司那边我会照料妥当。你与颦颦就安心在家里住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切有我。”舅舅此番话,暖彻心扉。
母亲哭哭啼啼说现在可以依靠的只剩下舅舅一人了。
方明从头到尾坐在旁边,没有声响。
舅舅驾车离开,蒋嫂带母亲上楼休息,我坐到他身边去。
“你在想什么?”我问他,“这般心事重重?”
“颦颦,你长大了。”他对我笑了笑。
“才没有。”我说,我不喜欢他这句话,因为后头跟着的一定不是什么中听的句子。
方明早早就告辞离去。
他有心事,但他不想说,我怎好强人所难。
季成竟打我电话,约我到某日式餐厅吃晚餐。我赴约,毕竟一码归一码。
我准时到,季成正喝着清酒欣赏三味线。
见我进来,歪着脑袋朝我挥手。
我入座,他替我满上清酒。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轻笑。
“你小看我了。”我说,“各为其主,之前是我冒犯了。”
我敬他酒,当作赔罪。
“说好了,是我来谢你,怎么成你赔不是了。”他幽幽笑。
“我想今后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我说,“喝了这两杯,你的谢意我算是接受了。”
我起身离开。
“喂,你难道对那堆证据的来历不好奇?”季成突然问我。
“什么意思?”我回头。
“为什么警方都没能掌握的重要证据却在我手里。”
“你有你的神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方明也是你认识的不是吗?”
我脑袋闷响,血液都在倒流,愣在原地半天才勉强吐出几个字。
“你说什么?”
“嗨,你听到了,是的,是他在内地收集了你父亲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