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江若宁若有所思地回眸一望,放下了手里的笔,定定地看着画,“这才让人觉得生疑。早前没丢一人,却在我们进入暗楼后突然丢了两人。大理寺收到了两封密函,第一封说南安贵族幼女失踪十人。第二封则是在我们进入暗楼后第三日,一夜之间。顾家丢了三个姑娘。这,更像有人刻意为之,目的是消除大理寺、明镜司对顾家的怀疑。此地无银,还真是弄巧成拙。”
早前,南家顾家明明没丢幼女,却在他们进入暗楼后丢了三个。
知道江若宁入暗楼的人。可只得慕容瑁。
江若宁怀疑这件事与慕容瑁有关系。
慕容琅道:“所以妹妹才怀疑昌郡王?”
“如果不是他去找大东家,后有池焘对我的试探,我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如果他真是墙头草,这一时半会儿,他应该是两不得罪,一方面暗中提点大东家,说我盯上暗楼,让他防备我。一方面,却又佯装配合、帮衬的样子。”
江若宁的猜测还真没错。
慕容瑁把凤歌公主盯上暗楼的事告诉了大东家的合作者,也是这合作者告诫了大东家。当然,慕容瑁也想立功,这也是他没将凤舞公主易容成顾逊进入暗楼的事告诉大东家的合作者之故。
慕容瑁一面暗示了大东家:凤歌公主盯上暗楼了。一面又带了江若宁入暗楼,这一手墙头草玩得炉火纯青。就像他一面让大东家捉刘森,而另一面,大东家却把真正的刘森放跑是一样。
喊贼的是他,捉贼的还是他。
对于这样的慕容瑁,江若宁还真是无法相信。
慕容琅若有所思地看着画像,“我还以为昌郡王值得信赖。”
“他相信的只有利益合作者。”江若宁一语道破,“顾家早在雍和年间就该治罪,皇祖父却因答应了慈荣圣皇后放过顾家而赦免其罪。这一次,如果顾家真的陷入其间,父皇可不会仁慈得恕了顾家之罪。”
江若宁瞧了片刻,取了墨砚、毛笔,大笔一挥写下“翩翩才子,秋兰披霜”。
慕容琅问道:“这是何意?”
“李观遭遇家变,被信任的伯父算计利用,岂不心寒?却一朝醒悟,傲寒逾强,就如秋兰披霜一般,寒霜无法令秋兰低头,只会更显秋兰傲寒风骨。”
慕容琅微微点头。
“才子如兰,是才子又是真君子,妹妹的比喻贴切。”
江若宁取出印鉴,在朱砂盒上按了一下,一下落定,“再晾干则可装裱。”她一扭头,对着外头喊道:“小高子,晚膳可预备好了?琅世子饿了。”
她将笔放好,疲惫地挥舞着胳膊,打起了太极。站得太久,需要活动一处筋骨,“琅哥哥不是要学画么?这些日子就先学着吧。”
“大东家不会发现什么?”
“琅哥哥不妨请教一下长辈,问他们墙头草都有什么特点?”
“墙头草不都是两不开罪?就像杨左相这样的。还有荣成候池伦这般的?”
“所以我们不必担心。”
慕容瑁现在已经进入暗楼,他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慕容琅、顾逊都是假的。
江若宁道:“先用晚膳,待二更之后,我再去求见父皇。”
慕容琅睡了两日,哪里还能睡得着。决定继续学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