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荣:“老夫人说的是!只是,老夫人您可还记得,过去皇上和太子不止一次问过侯爷中意什么样的女子!当时侯爷是怎么说的?说自是他看着顺眼的,家世清白,温柔良善,才貌双全,且以他为尊的!”
没错,宁脩是这么说的。
想着宁脩说过的话,老夫人看看苏言。
苏言:“老夫人,这些我全部都有呀!”
老夫人白她一眼。
苏言扯了扯嘴角。
是全占了吗?明明是一样都没占。
王嬷嬷适时开口道,“老夫人,侯爷当时也不过是那么一说而已。”
老夫人点头,“是随口一说没错!可是,就算不是真的,那也是他自己说出去的。别人说什么他可能不在乎,可自己说的想娶个以他为尊的,结果……”却娶了个强了他的,他自己怕是觉得下不了台了吧!
老夫人最后这句话没说出来,但屋内的人却都猜的出来。
“所以,娶我,让他面子上过不去了,是这样吗?”这个倒也不难理解。
因过去苏言做的事。娶她,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对世俗的一种挑战。可以想象宁侯日后背后所受的奚落和嘲弄。
嗯,想到这一点,她为什么觉得心里感觉舒坦呢?肯定是被他这几日折腾的原因。
苏言这样想着,听老夫人,“呸!”
听到老夫人这匆忙不屑的呸声,苏言还未说话就听老夫人说道,“男人就是矫情!在这一点上,宁脩简直跟他祖父一个样儿。”
老夫人看着苏言,嗤笑一声道,“想当年,你祖父对我有心想娶,却又对我出身草莽心存犹豫,当我知道他竟有这种心思时……”
“如何?”
“我当即找来我表哥联合莽匪帮我绑了!”
苏言:……“是让祖父他老人家认识一下是您重要,还是您的出身重要吗?”
简单的说,就是要让他品味一下失去的滋味吗?
“不!我在他接到‘莽匪’的威胁时,自己‘凭本事’‘凭一己之力’从莽匪窝里给跑了出来!我是让他知道一下,莽匪出身有多重要。出来我就告诉他,他在外行军打仗,我自给他守好后方,绝不会成为他的拖累。”
老夫人说着,轻哼一声,“当时把那老家伙给感动的一塌糊涂的。”
苏言抱拳:“祖母威武。”
老夫人抬了抬下巴,颇为得意,接着道,“然后在新婚之夜,我又告诉他,那都是骗他的,绑架也只是个局。”
苏言:……
“祖父他老人家当时还好吗?”
“嗯!很好!他跟我说,他知道那是个局,他当时娶我会犹豫,不是嫌弃我草莽出身,而是怕我在以后的日子受委屈!因为他同僚的夫人都是高门贵女,只有我是草莽之女。他担心他不在家的时候,别家家眷会因我出身嘲笑我,挤兑我,我会心里不痛快。”
“可是,在看我那么凶悍后,他就放心了。也因为那个局,也给了他惧内的理由。因为我是个凶的,出门在外,他总是表现的事事都听我的。”
“他对我低一头,让京城人都高看我一眼。从成亲那天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一直都是如此。”
老夫人说着,扯了扯嘴角,眼里是怅然,更多是思念。
苏言:故事的结局,意外的暖心。却也抹不去遗憾,因为未能一同携手走过百年。
提及过去,老夫人神色有些落寞,对着苏言道,“也许宁脩与他祖父一样,对别的事儿都混不吝的,可一遇上儿女情事,却是爱使性子又惯会矫情的。我想宁脩会这么在意,除却面子问题,关键还是觉得你对他不够在意吧!”
“就像过去你祖父一样,腿上破个皮就表现的跟快驾鹤西去一样,看我会不会心疼着急。那时我总是嫌她他作,可后来才知道,其实他不过是想跟我撒个娇而已。”
“就像现在,关于成亲的事,宁脩已在准备了,而你好像只是不咸不淡的等着,他心里应该不舒服了吧!”
苏言听了沉默,对成亲的事她是不是有些不上心?答案:是!
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一道程序,她以为宁脩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倒是错了?!
“晚辈受教了,那以祖母之见,晚辈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还不简单,他觉得你不贵在意,你就拿出在意给他看不就好了。”
说的倒是简单,可关键是要怎么做呢?
苏言抚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对着老夫人低声道,“祖母,你看这样行不?我找人在京城街头刺杀他,然后在关键时候我出现决然挡在他身前!这样,我不但能表现出对他的在意,还能洗脱以前算计他的恶名,岂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