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晔抬眸,透过窗户,仰望天空,幽幽道,“如苏言一样,我始终不相信宁脩他已经死了。”
时安听言,嘴巴动了动,最终又把话咽下了。
少爷和苏言都是亲眼看着侯爷下葬的,为何还不相信侯爷已经不在了呢?说到底都是为了心中的念想吧。
如此,他也没必要去纠正,只要少爷觉得心里舒坦一些就好。
……
城外庄子上,抛去了宁家烦扰,老夫人和苏言住到庄子上,都觉得清静了许多。
这地方虽冷清,但却更称她们的心情。太热闹,感觉心里更空落,像现在这样,挺好。
住着这里,老夫人与苏言给未出世的娃子缝着衣服,老夫人说着宁脩的往事,苏言静静听着。
这样每天说着,就好似他就在身边,就在跟前,从不曾离开过一样。
一日,傍晚,老夫人身体不适早早的歇了。
“莫雨,备车。”
莫雨听了抬眸,“夫人要去出门吗?”
“我想去看看宁脩。”
莫雨听言,开口道,“夫人,您身子不便还是……”
“我有些话想与他说,去备车吧。”
听言,莫雨看着苏言清瘦的下巴,要说的话咽下,默然转身去准备马车去了。
从庄子到宁脩的墓地并不远,不多会儿就到了。
苏言站在坟墓前,静静盯着墓碑上‘宁脩’两个字看了许久,而后开口道,“莫雨,你派人去将赵太医请来。”
“夫人可是身体不适吗?”
“嗯,有些。”
听言,莫雨心头一紧,忙道,“奴婢这就派人过去。”
苏言点头。
宁侯留下护卫都是武艺精良之人,速度自然没得说,很快就将赵太医带了过来。
“麻烦赵太医给我探探脉吧。”
“好。”赵太医气息微喘着,探上苏言脉搏,正仔细探着,忽而听苏言说道……
“我腹中孩子情况难料,生产时生死难测。这些你可是已同侯爷说过了吗?”
苏言说完,清楚看到赵太医落在她手腕上的手猛的一沉,脸上表情有片刻紧绷。
“夫,夫人,您在说什么呀?你腹中孩子很好,怎会……”
“赵太医,当着侯爷,我希望你同我说说话。”
听言,赵太医转眸看看宁侯的墓碑,眼帘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