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小算挪动脚步,往马车上走去。
裴玄听的动静,微微把目光瞥向小算,见他上了马车。他眼珠子一转,偷偷摸摸的跟着往马车那里去。
一直安静欣赏安澜湖美景的萧梨花和全心全意练剑的岳长卿没有注意到这两人,都在各忙各事,冷不停听到马车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叫,一下子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两人给惊醒了过来。
两人同时转过身去看向马车,只见小算抱着衣服掀开车帘,而裴玄则抱头鼠窜的逃了出来,连伞都来不及打。
“臭小子,你变态,居然偷看本小算换衣服!”小算一脸悲愤,破口大骂,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玄慌不择路的逃下来,指着小算的鼻子大叫:“你放屁,小爷只是去拿东西。谁知道你这个暴露狂,换个衣服居然脱光光,还搔首弄姿!啊呸!恶心!”
小算大怒,叫道:“变态裴小子,你偷看本小算,居然还说这种话,你不要脸!”
裴玄脖子一梗,道:“小爷才不稀得看你,脏了小爷的眼。小爷说了,都是你脱得太快,小爷来不及避开,才看见的,你少诬赖我!”
“那你看了没有?”小算悲愤至极道。
“看了咋地?”裴玄嘴硬道。
“那你就是变态!”小算叫道。
“放屁,你才是暴露狂!”裴玄毫不示弱。
“变态、变态、变态!”小算大叫三声,一溜烟的缩回马车里面。
裴玄愤愤的呸了一声,连忙拿起地上的油纸伞给自己遮了起来。
岳长卿和萧梨花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两人,眼里尽是无语。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两人一直就是这幅德行,他们已经习惯了。
岳长卿和萧梨花对视了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了。萧梨花是练气士,每天只要呼吸吐纳和冥想感悟就可以,所以这会儿她既是在观赏安澜湖的美景,又是在做感悟。而且,四个月过去了,萧梨花虽然内在灵气增长了许多,可是她依然还只是二境练气士,看起来好像没有半点进步。
岳长卿跟她有些不同,四个月来,他每天都会花时间打坐,修炼《无照神经》,现在在练气方面已经完全打通了十二正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二境练气士。所以,在练气这一方面,他不急不燥,也没人教过他要冥想感悟,他只知道每天打坐一段时间修炼《无照神经》就行。
其他的时候岳长卿都是在练习七剑势,试图在七剑势里面找到合适的那一点,挥出最恰当的那一招剑二。
练着练着,不知不觉,又练了十几遍,岳长卿还是一无所获。他感到一阵烦躁,停了下来,将十年横在眼前看了一会儿。
到此时,岳长卿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湿透了,头发上也都是雨水汇集成水珠,滴了下来。
岳长卿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让心情暂时放空一些,把目光看向了在河里畅游的焦考。
焦考遇水则欢,此刻他身处于水中,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于他而言,整个世界都是水,怎叫一个开心。
一开心,他在水里翻腾得就更厉害了。随着他的动作,平静的湖面四处都荡起一圈圈波纹。这些波纹又大又圆,层层散开,将濛濛细雨下坠溅出的微小的波纹给完全淹没。
焦考的动作很快,一个波纹没有完全消失,一圈一圈的。另一个波纹就生出,也是一圈一圈的荡过去。新的波纹装上旧的波纹,两两相撞,在水面上刚刚湮灭,复又一拳新纹荡起,掩盖所有。
岳长卿看着这些波纹,越看越兴起,只觉非常有趣。特别是那层层荡起、新旧交替又互相碰撞的圆纹,看起来既像是一幅画,又像是蕴含了无限的可能。
岳长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慢慢的,他眼中的世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一圈一圈的纹路,在大地上荡漾出去、碰撞湮灭;也在天空中荡漾出去、碰撞湮灭;也在空气中、风中、雨中、光中荡漾出去、碰撞湮灭。
岳长卿满脸呆滞,只觉头脑一阵昏沉。忽然他脑海中金光一闪,他想起了某个巨大的龙卷,那一圈一圈的风聚拢在一块儿,携毁天灭地之势,要将他岳长卿完全吞没。少年此时也像今天这样,突然金光一闪,挥出了那玄之又玄的一招剑二。
岳长卿豁然而起,手持十年在七剑势打出三剑势的时候,突然一个回转,一挑一提后回身一挥,正是那一招剑痕剑二。
哗,庞大的剑意轰然冲向安澜湖,如大风起兮云飞扬一样,将湖水一下子吹出一大团,轰然向前涌去。
与此同时,岳长卿全身内在上下一阵鼓荡鸣响,像是什么枷锁被冲破了一般,全身真气熠熠生发。
这一刻,岳长卿二境武夫,完全实现,再不是小算所说的差那么一点火候。
而在他脑海里,尺练的声音突兀响起:“小长卿,可以啊,这么快就练会剑二了。不错不错,值得夸奖。”
岳长卿一阵汗颜,从完全学成剑一到现在,前后八九个月了,才突破到练会了剑二,哪里快啊,还值得夸奖。要是小算听到这话,不得笑掉大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