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睡得正舒服了。
不对,她怎么躺下来呢?忽然,她睁圆了双眼,嗖地坐了起来,用一双大眼睛使劲瞪着容峘。
说好的矜持呢?全毁了!
“趴在桌子上睡,对身体不好。”容峘大刺刺地解释。
叶子衿环顾一圈,发现了他手里的扇子,接着感觉到一股燥热。这家伙不会一直在为自己扇风吧?
容峘见她盯着自己手里的扇子,淡笑着解释,“顶着烈日赶路,马车里特别热,反正我看书,一只手就够了。你是我的合作者,肯定不能让你热坏了,再说了,晚上休整的时候,都是你在忙碌,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对不对?”
这话说得简直太对胃口了!完全是说到了叶子衿的心坎上。每一次她忙碌的时候,看到容峘像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她心里就特别不平衡。
“算你知趣。”叶子衿爬起来。
“先喝点儿茶水去去暑气。”容峘体贴地为她递去一杯泡好的茶水。
叶子衿接过杯子慢慢地品尝起来。
“那一日,你说过,可以改变封地一代的水涝,能为我具体说说吗?”容峘轻声开口。
“嗯?”叶子衿开始装聋卖傻,“我什么时候说过?”
“在叶家村的时候,你提到过。”容峘微笑盯着她,“要不要回去找证人?”
“算了。”叶子衿白了他一眼,这个人狡猾得像狐狸一般,要是真的回去找证人,她担心自己吃亏,还不如趁机捞一点儿好处了。“告诉你方法,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将来是这片土地的女主人,不应该为子民多考虑一下吗?”容峘逗她。
“容峘,我再一次警告你哈,你不在乎名声不要紧,我可是一个很矜持的人。要是你再敢调戏我,我就翻脸,咱们一拍两散。”叶子衿发怒。
“一千两银子如何?”容峘脸上的笑容没有散。
一千两银子的话,以叶子衿目前的家当来说,她还真不在意。
“定州、文州一带,每隔几年就会发生洪涝,如果雁荡湖和秦河决堤的话,叶家村也保不住,到时候,也的损失就大了。”容峘正色和她商量。
这倒是个事!叶子衿还真舍不得自己的小家庭。
记忆中,已经好像有几次小规模的洪涝,旱情还真的没有。不过听说在定州上源头的确是有一个很大的雁荡湖,而且秦河也会经过这一带。
“往年,你们是怎么抗洪?”叶子衿问。
“堵,如果遇上大的洪涝,从各户抽出壮丁去堵,有银子的人家可以出银子。”容峘回答。
“等晚上下车的时候,我给你做个试验,你就明白了。”叶子衿叹口气回答,“这会儿我想吃东西。”
一听她要吃东西,容峘再也不问有关水利的事情。
“将饭团和茶叶蛋拿过来。”他轻声吩咐。
外面有人答应一声,一会儿,从帘子后递进来一个食盒和两个竹筒。
容峘接过,然后将食盒打开,又从暗格中拿出两只碗,将竹筒里的汤倒了出来。
汤还是温热的,吃饭团喝汤正好,叶子衿说不饿,还是吃了好几个饭团。
自己做的食物就是香呀!
“吃一个蛋。”容峘剥了一个茶叶蛋递给她。
叶子衿斜睨看着他,毫不掩饰表露出自己对他居心的怀疑。
“还指望你告诉我抗涝的方法了。”容峘微笑解释。
这个借口勉强接受,叶子衿接过鸡蛋吃了后,又假装看了一会儿书以后,等一炷香以后,她也不管什么矜持了,直接继续躺倒了睡。
容峘坐得住,叶子衿睡下,他就拿着书看,继续为叶子衿扇风。
叶子衿开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睡着,她闭着眼睛假寐,就想看看容峘在她睡着以后,会不会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