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我众叛亲离,不得好死。被至亲至敬凌迟八十一日。
“师兄……”
“卫黎,让开!”
二世,我入魔叛门,为天下唾弃,死于后辈剑下。
“让我安葬他……可以吗。”
三世,我自废修为,沦为炉鼎。二十年的日夜凌。辱,二十年的生不如死。
“你看起来不像邪修,我不杀你。”
“要治疗吗?你看起来很虚弱。”
四世,我苦修无果,肌骨寸裂而亡,含恨不瞑。
五世,我步步为营,却痛失所爱,孑然一身。
“背负着敬爱之人生命的修为、名声,我嫌脏。”
“苍天在上,可看清楚了,所有过错及诶是我鸣烟铧之过,和殷旬没有半点关系!弟子自知罪孽深重,愿永生永世承受十八地狱之苦。今自引于此,望能稍息一众冤魂怒气!”
这些可够……
蜷缩在阴暗潮湿的洞中,男人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子,却不敢睁眼看一眼她的模样。
“大师兄,你会补衣服吗?”
“卫黎比不上师兄分毫。”
“师兄,烟花是不是做错了……”
“难吃,不要。”
“师兄,你在难过吗,为什么?”
“可是师兄,害怕是可以斩断的。”
“我总有一天不会畏惧的,不论是什么。”
“烟花会永远陪着师兄。”
“殷旬我说了多少次了给我在家乖乖待着不要任性!”
“天道不会放你,也不会放过我。千千万万的生灵更不会放过你我!”
“师兄,适可而止吧,你这次任性过头了。”
……
回忆仿佛滔天巨浪,层层叠叠的要将人溺死过去。
殷旬狼狈地趴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脑袋。
“鸣阡鹤,我求求你,再给我一百年的时间……我要和烟铧……求求你……最后一百年,往后要杀要剐随你……”
鸣阡鹤面无表情地望着跪在自己脚前痛哭流涕的男人,他张口吐出冰冷的声音,“一百年?再让你缩在这洞里继续荒谬的梦境?”
“荒谬……”殷旬闭了闭眼,又是哭又是笑,“是啊,荒谬。只有在梦里才能遇见……”
“够了殷旬。”鸣阡鹤冷下声音,“你要自欺欺人到何时。鸣烟铧死了,早就被你杀了。那具尸体不是正在你面前么。”
“不、不是的!”殷旬痛苦绝望地摇头,“我不想杀她的,是她、是她先背叛了我…明明……明明我是那样相信她!”相信到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全权交到对方手里,可他得到的,不过是女子对自己的满腔杀意罢了。
鸣阡鹤闭了闭眼睛,似是不想再看,“你还真是软弱。如果不是那个孩子千般万般地求我,我真不想你这种人和我最出色的徒弟扯上任何关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