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腿疾发作,赴宴来迟,请主上海涵。”
谢灵毓,“无妨,入座。”
“谢主上。”顾明堂抬眸间故作不经意扫了顾秉淳一眼,笑着与他对立而席。
见此笑容,顾秉淳便知萧泗水的王军定然已经悄悄埋伏好了。
心中一定,顾庸淳自斟一杯起身向谢灵毓躬身一拜。
“恭贺主上乔迁之喜,遥祝主上万寿延年,福寿无疆。”
若有人知道这老头在暗算什么,便是他嘴里的颂词有多嘲讽。
谢灵毓轻抬眼眸,笑着端起酒樽,“大寮主有心的。”
有了大寮主起头,桃源众人纷纷效仿,唱着颂词前来敬酒。
谢灵毓来者不拒,喝了一轮除了眼里的水光有些撩人,脸色全然没有变化。
这可激起了穆破军的斗志,有酒壮胆他也不怂,领着长留几个子弟就敢去灌谢灵毓的酒。
顾秉庸原想劝劝,却见谢灵毓不以为杵,抬眸看了顾秉淳一眼,便当起了甩手掌柜拉着丹阳聊天。
顾秉淳巴不得穆破军把谢灵毓灌醉了,故作不知与身边大长老话起了家常。
陈述的席位并不瞩目,入席后也没有人上前搭话。他心中本来就憋着气,见众人待他如此冷漠愈发不得志,一杯接一杯埋头苦闷。
酒过三巡,宾客尽欢,一派喜乐。
“咻——”
突然,一只箭簇凌空射来,带着破云霄之势,穿山石之力。
事发突然,宴席之上的人毫无防备,箭簇直向香榭之上的谢灵毓。
“叮——”
又听见一声清脆的折戟声,箭簇刚入香榭半寸便被一道外力劈成了两截。
“谁!胆敢私闯桃源境!”穆破军离谢灵毓最近,脸上酒色顿消,一双眼如老鹰一般环视上空。
墨荀慢慢从香榭后走了出来,神情淡然,“主上可有受惊?”
谢灵毓摇头,抬眸看向四面楼宇之上突然出现的黑甲卫,“萧泗水?”
“自新阳城一别,本都与小郡公已有数月未见。听闻今日乃小郡公乔迁之喜,特来拜访讨杯酒水喝。”
桃源众人纷纷起立,慢慢向谢灵毓的香榭靠拢。
高墙之上已经被萧泗水的龙吟军占领,黑甲卫人多势众满弓待发。
萧泗水立在屋檐之上,淡然拨弄着手里的玉扳指。
“本都督奉皇庭之命绞杀大晋逆贼谢氏一门,尔等草莽若愿弃暗投明,本都督可向君上承情恕尔等不知之罪。如若不然,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话落,城墙之上忽然立起一块皮影。
习武之人目力极好,待看清那块皮影后,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声冷汗。
那不是徐老吗?
除了头颅还在,身下只剩空荡荡的皮囊,风吹鼓动着人皮,这场景叫人见了头皮发麻。
……